吃完饭,康麻子又跑回厢房里,一阵翻箱倒柜,“这婆娘,把钱藏哪了,不会是拿去养野汉子了吧。”
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趿着一双破鞋,往菜园那么找去。
要说这康麻子,又丑又癞,还好吃懒作,却歹人有好运,打小他爹娘就给他张罗了一个童养媳,却是又贤惠又勤快。
三年前,他老爹得了肺病死了之后,他老娘也紧随其后,从这以后,这个家就完全靠他媳妇淑芬给支撑了下来。
这淑芬啊,真是个好女人,不但长得好看,还任劳任怨,如今家里的微薄收入,全是靠她种菜养猪养鸡来供应,康麻子是一文钱都没给家里拿回来过。
康麻子踢踢踏踏的推开菜园的篱笆,淑芬正弯着腰在拔除杂草,那浑圆正对着进来的康麻子。
“呸,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尽把老子榨干了,也不知道生个蛋!”
这康麻子啐了一口,似乎很嫌弃似的,却每夜里都要爬到她身上折腾半宿,从来不顾她是不是累了一天了。
淑芬听见动静转了过来,“你起来啦,桌上给你留的饭,吃了么。”
“吃了,见天就是那些,就不能弄点人吃的么?”康麻子一脸抱怨。
“咱家啥条件,能吃上这些都算老天开眼了,咋了,你可是从来不来菜园的,今天不去码头上工么?”
淑芬也不和康麻子置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
至于她说了康麻子到码头上上工,便是做力工,帮人装卸货物。
可康麻子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开头做了两天,得了三十文钱,之后就不愿意干了,其实人家看他那磨洋工偷懒的样,也不愿意用他了。
于是康麻子虽然整日都要去码头,却都是在那和一帮闲汉厮混,偶尔能遇上几个大头鬼也能捞几个钱,只是靠着坑蒙拐骗,也不是常常都有收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