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这身子可是还没见好,怎地咳得愈发厉害了。”
“大哥,你说这地步咱如何好起来,没医没药的,只能熬过一日是一日,可不敢让海贼知道了,上月彭三郎只是打了几个摆子,就给沉了海。”
“哎,你我还好说,四十多岁的人了,这苦日子熬不下去就一了百了,也算不得短命,只是可怜了三个孩子,当初就不该带着他们出海的。”
“孩子们还好,多亏了咱家打铁,以前也是身强力壮,这几月下来,还有点底子在,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海龙王真是瞎了眼,怎地就不把这群祸害给收了呢。”
“二郎莫要说这话,别给人听了去,那帮贼斯狠辣得紧,史家父子不过发了一句牢骚,被听了去结果便挂在那桅杆下晒了半日了。”
“可惜了史家父子一身走海的本事啊,不过也是有志气的人,硬是不肯从贼。”
“对了,今日这几帮海贼怎得都来了这寨子?怕不是又要做一单大的了吧。”
“咳,恐怕是吧,哎,又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了。”
…
营寨中的聚义厅中,这时候乱七八糟的的坐了二三百个海盗,喝酒吃肉的,好不快活。
厅首一个小圈子里,七八个头目样子的人,凑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商议着什么。
“丁四,你这消息可靠谱?可莫让俺们空忙活一场。”
一个黑瘦的汉子,光头上坑坑洼洼的,吊着一双细眼看着丁四海。
“罗鬼头,你要是不信,可以不参合啊,缺了你俺们照样干。”
陈平和廖钵头一回吉贝岛,把事情和丁四海说完,丁四海便让人去召集各家海盗,到这白眼鲛的寨子里共商大事。
“不是俺不信你丁四,只是这事情有点不对啊,这月份怎么还有人出海南下呢。”
这罗鬼头名叫罗彪,花名鬼头不止是因为他那恶心恐怖的癞痢头,还有他如恶鬼一般的行事作风和奸猾狡诈,出了名的鬼心眼多。
“老子不是说了么,这陈家是要往东去的,自然得先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