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猝不及防,被人近乎粗暴地推开,她脚步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一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盯着霍珩的脸看。
他的眼神还是好凶,从刚刚一见到她的时候就很凶,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他什么话都没说,一上来就要打她的舍友,而且看她的那个眼神,她感觉到他当时真的就差连她一起打了。
向晚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委屈。
委屈到心脏难受得要死,委屈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瓣,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来,大拇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也再也不想管他了。
他就算冻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等冬令营选拔考试结束,一回学校,她要立刻去找殷希明换座位,她再也不想和他坐同桌了。
向晚皱了皱鼻子,肩膀一颤一颤的,她转过身就想跑开。
下一秒,她手腕上缠上了一只手,他的掌心滚热,烫着她的皮肤。
向晚怔了一下,回过神,下意识地就想甩开他的手。
小姑娘的手冰凉凉的,触感很软很光滑,霍珩抓着她的手不放,他抬步绕到她面前,垂着眸看着她。
少女低垂着脑袋,雪白的脸颊因为拼命挣扎染上了红色,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好几颗小水珠,看起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一只小仓鼠,在冬天的雪地里迷了路,没了方向,也没有食物,孑然一身,还遇到了凶狠可怕的捕食者。
模样有点惨兮兮的。
霍珩的心像被锥子一下子狠狠地贯穿了似的,疼痛不堪,他眉头紧紧地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