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乔绘就是方燕。她不屑地勾起唇角，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不屑，轻慢。她目光淡淡地落到宫曜的身上，就像是在一块路边的石头。“婚约？你想什么呢？你家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还会嫁给你？”
徐亦扬，也就是宫曜，他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漆黑的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像是透过她，怀念曾经那个软软糯糯的粉团子。
他知道世人皆现实。他再也不是宫家少爷了。如今的他，不过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罢了。但他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也会是那一类现实之人。
他是骄傲的，亦是自负的，即便惨遭家族巨变，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傲气。
宫曜没有低头，更没有苦苦挽留，他再一次开口，语气很平静，“所以，是要退婚吗？”
这一场雪下得似乎越发大了。雪花遮人眼。
方燕往宫曜面前走了几步。她明明身上还带着几分小时候的样子，但她的行事作风和小时候截然不同。
她高贵冷艳，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别样的风情。她的语气是那样高高在上，“当然了。”虽然她没有明说什么，但她的话里带着一种“现在的你，还配得上我么”这个意思。
她伸手，后面的婢女忙低着头上前递给她一叠银票。
宫曜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他站在原地，眼睛牢牢地盯着方燕，像是要记住她此刻的模样。
连同银票一起放到方燕手上的，还有当初两家为他们两交换的信物和庚帖。
下一秒，这些东西，统统被扔到了宫曜的身上。
方燕微微抬起下巴，“这笔钱，就当做是我给你的施舍吧！”说完，方燕轻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风中，传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这一滴泪混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很快就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出现。
“过！”
汤墨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刚才最后的一个镜头，是一幕绝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