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走远,而是站在门外的廊下,仰头看四周密密匝匝的宫墙。
那宫墙高得很,好像连一只飞鸟都飞不出去。
夜色渐深
,宫女们举止有素地守在左近,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扰这位杀人如麻的厂公大人。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小步跑过来,凑到他跟前低声道:“大人,不好了,奴才刚从勤政殿过来,听说皇上接到密报,江南江北流民造反,已经把当地的大小官员一锅端了,如今正往京师这边而来!沿路的官兵竟像没有还手之力似的,且战且退,兵败如山倒,听那意思好像根本撑不了几日!”
隗礼下意识回头望去,今晚这顿饭,恐怕是吃不成了。
他垂眸道:“我知道了。”
小太监是他的心腹,闻言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问:“大人,您不是早就有所准备?您和娘娘提过了吗?娘娘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大人未雨绸缪,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据他所知,至少准备了两三条后路,所以他并不是很慌。
可皇上和那一众朝臣就不一样了,他过来的时候,平素斯文儒雅的帝王惊慌失措,堂堂一个真龙天子,竟然连点宁为玉碎的风骨都没有,一迭声喊着要迁都。
那些大臣们也都是没什么用的,都这节骨眼了,还在吵闹着奸妃误国,请皇上处置贵妃娘娘,好像如今这大厦将倾的乱局全都是一个弱女子造成的,杀了她就能力挽狂澜似的。
啧,长年随侍在隗礼身侧,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清楚,这位娘娘的性子最是绵软和顺的,还有些善良过了头,莫说祸乱朝纲,就是有什么人因为忤逆顶撞了她而被隗礼按宫规处死,她也要哭上好半天,自责得要死。
因为这个,他们大人这两年都不敢随便杀人了,就算实在忍不住,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操作,不敢让娘娘知道。
隗礼道:“我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