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和先帝手段大不相同,秉性和柔,但关键之时却十分清醒冷静,更无偏听偏信之弊端。
他对季棠也十分亲近爱重,事之如父如师。
季棠渐渐将大权转交给他,并潜心教他许多治国平衡之道。
不久,那位季棠十分宠爱的少年意外身亡,刘玙正苦恼如何宽慰他一二,却见他入宫来求赐婚。
年少的皇上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手段,震惊道:“为什么?辛爱卿尸骨未寒,王叔为何……”他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自己是好日子过久了失了分寸,季棠岂是他可以随便质问的?
可是想起那个没见过几面却机灵古怪的少年,仍不免有些可惜。
原来这世间真的没有永恒不变的情爱么?
季棠正正经经回答:“皇上此言差矣,微臣已过三十,这年纪在有些人家或许都要当祖父了,却还孑然一身,每每想起,都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刘玙:……你连你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居然和我提列祖列宗。
他叹气:“好吧,那王叔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朕现在就写旨意。”
季棠道:“已故的辛平澜辛大人家的女儿。”
也姓辛?刘玙愣了愣,看向他,却见他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什么都看不出。
疑窦丛生地下了旨意,季棠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着急忙慌地把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
他如今烈火烹油,又深受皇上信任,比先帝在时更加炙手可热,在京的官员和豪富哪个敢不前来道贺。
于是,成亲当日,真真是十里红妆,热闹非凡。
席间,有嘴贱的在角落里闲磕牙:“哼,前两年这位主子忽然转了性,喜欢上一个男人,当时我就知道此事绝不长久,男人嘛,偶尔玩玩是有的,可到底是要成家立业。”
另一人道:“那辛公子我也曾远远看过一眼,哎呦,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子般的人物,就算我从不好那一口,也着实有些心痒,可惜了,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