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看见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苏锦书,血都冲到了头上,也不理会皇上的质问,疾步过去将她扶起,焦灼问:“卿卿,你怎么样?”
苏锦书拉住他衣襟,强笑道:“是微臣病弱体虚,不慎跌倒,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见她还算有眼色,又观她气喘吁吁,美不胜收,心先软了几分,便顺势下了台阶:“既然如此,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等大安后,朕还有重要的事务交托于你。”
季棠只觉一刻也待不下去,抱起苏锦书就走。
用尽所有的理智,带苏锦书出了宫,将她放在马车上的床榻之中,他压抑地问:“皇上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还没答话,车内光线明亮,他已经眼尖地发现她红肿的唇。
伸出手指去用力摩挲,仿佛要擦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声音里的杀气四溢:“他还碰了哪里?”
苏锦书摇摇头,无力地靠进他怀里。
季棠气得发抖。
闷闷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季棠,你觉得,以皇上这副性情,你真的退得了吗?”
季棠牢牢箍住她削瘦的肩膀,不发一语。
有些事他未曾对她提起,那南疆“神女”,忽然出现在此地,竟然是因为——皇上想借他人之手诛杀他。
神女之秘术,有颇多离奇之处,尤擅采阴补阳,且留下的伤口极小,寻常仵作是验不出什么的,只会觉得是冲撞了什么鬼怪。
若不是苏锦书瞎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怕他在哪一天喝花酒的时候,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死在床上。
他竟不知,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皇帝,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白眼狼。
枉他费尽心机为皇上筹谋,做尽恶人,还打算等皇上行
过冠礼后,便渐渐隐退幕后,做一只闲云野鹤,纵情于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