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自然地给他看指尖沾着的饭粒,道:“你脸上沾了脏东西。”
兰泽的心狠狠地跳了两下。
“哦。”他呆呆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往前走。
苏锦书自去前面酒馆忙活。
做这行当的,每日里接触的是三教九流,上至儒雅书生,下至市井泼皮,什么人都有。所以需得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本事,还要应对心怀不轨的猥琐男人,累身又累心。
整整一上午,她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了申时,才将将缓过口气。
喝了口热茶,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她提起裙子,往后院去看阿圆的情况。
兰泽本就是个大孩子,让他照看小孩子,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刚撩开门帘,便看见兰泽顶了一头……乱七八糟的小辫子,正抱着阿圆哄睡。
他转过头看见苏锦书,立刻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十分之严肃,和滑稽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阿圆的小胖手十分依赖地揽着他的脖颈,眼睛半睁半闭,已经快要睡着。
苏锦书停住脚步,安静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兰泽有些改观。
等到阿圆睡熟了,兰泽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蹑手蹑脚出了门。
站在门口,他大力甩动胳膊,毫无形象地诉苦:“阿圆也太重了,压得我胳膊疼!”
又赶快去解自己头上的发辫,解得太急,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锦书笑道:“辛苦了,晚上给你加餐。”
兰泽眼睛一亮:“真的吗真的吗?我还想吃卤牛肉,还有还有,你卤的那些猪大肠什么的……真的能吃吗?”神情又是嫌弃又是好奇。
“能不能吃,你
尝尝看不就知道了。”苏锦书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