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到底说话啊。”逄帅着急道。
花旗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举起手,他的右手掌被一根钉子穿透了,正往外流着血,混合着煤灰变了颜色。
逄帅着急道:“没事儿的,咱们跟着庄肴一起上去。”逄帅扶着花旗站了起来,嘱咐道:“你在这儿站着,我和他们把庄肴弄出来。”
花旗拖着手说:“不用管我,先救他。”
“操,我知道了。”逄帅转身赶了过去。
这时,救援队已经把两节矿车从中撬开,露出的缝隙足够把庄肴从里面拖出来了,大伙一起喊着一二三,接着用力将庄肴从缝隙中拖了出来。
庄肴被拖出来的那一刻,逄帅顿觉轻松了许多。
庄肴似乎是幸运的,他没有被埋在煤土和石块下,而是被夹在了两节矿车中间,逄帅感觉的到他还在呼吸着,待简易担架拿过来的时候,逄帅与另外的一个人一前一后的抬着庄肴往外走,经过花旗身边儿时说:“跟着我,千万别走岔了。”
花旗点点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拽住了逄帅的衣角,步履艰辛的往井上走去。
终于是熬到了井上,一出来才知道已经是半夜了,外面依旧热的厉害,但是和井下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堂。
医护人员不少都在这里候着,待他们一出来就冲了过来,快速的给庄肴检查了一下便转移到了救护车上,花旗和逄帅紧随其后,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过道里挤满了这次事故的家属和被救出来的工作人员,庄肴则是在快速安排下进了抢救室,就再抢救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花旗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瘫软地倒了下去。
花旗靠墙坐着,头上的安全帽也已经斜了一半儿,等同于挂在脑袋上的,布满黑灰的脸上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的喜悦。
逄帅累的不轻,靠墙站着的时候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的时候才发现,临下井前打火机已经扔了。
“哎……”逄帅用脚踢了踢花旗:“手不疼的?我带你去看医生。”
闻言,花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说实话,现在真的已经不疼了,早已经麻木。只是……那根钉子扎在手里是那么的渗人。
逄帅见花旗发愣,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把烟从窗户扔了出去,接着一伸手把花旗从地上拽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医生。”逄帅拖拽着花旗往急症室走去,可花旗的眼神儿却直勾勾的盯着抢救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