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瞟了一眼那船头迎风猎猎飘扬的旗帜,嘲讽的笑了笑,摇摇头,转身慢慢的朝船舱里踱去,什么都没说。
卢湛也看见那旗帜了,挑眉道:“长春侯府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
乔小如也蹙了蹙眉,没想到这还没进京呢,就先来这么一出了。
自荀嬷嬷那里她了解了不少京城中各大权贵之家,这长春侯府的信息倒也记得一些。
长春侯武鸿虽然没有官职,武家却是京中老牌权贵,且武鸿现是皇商,领着内务府一应花草花木、香料香烛一干生意,家中又开着钱庄当铺二三十家,虽然比不得萧贵妃的娘家——第一大皇商萧家那么富有,在京城中要说有钱,长春侯府绝对排在前十。
权贵,有钱,怪不得如此蛮横嚣张,区区一个管家,便敢如此目中无人的横冲直撞了。
独孤豫章皱眉,正欲上前与他们交涉——他负责护送卢湛一行回京,自然不能令长公主府丢了体面。
即便不抬出长公主府,他独孤豫章难道就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若有急事实在赶时间,好商好量的说一声,他相信乔小如和卢湛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即便再等一等,未必不能等。
可这种态度,独孤豫章心里发狠,哪怕他们那船上有人等着治病救命他也绝不会让!
独孤豫章心里冷笑,长春侯武鸿一向来待人和气,为人颇显几分仗义,在京城里,可以说是名声不错、风评甚好的。
可惜,他命实在不好,挣下了偌大的家产,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武仙芝,这么多年纳了十几房小妾都没有再生出一男半女来。
如今他也死心了,不得不认了命中无子这个现实。
据说,如今家里正打着官司呢,他的妻子想要招上门女婿,将来生下的孩子继承家业;而老家山西那边武家族里自然不肯——武家的家产,怎么能够落到外姓人手里?
族里长辈施压,要他在族里挑选一个侄儿过继。
为了这个事,这两三年可没少折腾。
乘坐如此华丽的大船,肯定不会是管家之流的。如此嚣张蛮横,也不会是长春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