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变得可怜,委屈似的扯扯文却思袖子:学长,我疼。
文却思无言,不语,低着头静默走向自己的家。穿过偏僻的小路,爬上阴暗狭小略带湿气的楼梯,他找出许久没用过的医疗箱,给单戎处理了伤口。
单戎嘴角青紫,脱去了上衣,淤青遍布两只手臂与后背前胸,盘踞在皮肤上,甚至左臂上有一处被粗糙锐器划开的伤口,乍一看有点儿吓人。文却思是习惯照顾人的,动作又快又轻,单戎时不时夸张地抽气,又卖惨说:好疼啊,学长安慰我一下。
文却思动作停了一下,抬头凝视他,问:你打架为什么那么狠?
我学过呀。单戎口气轻快地回答,甚至有点儿漫不经心,以前被绑架过,只能自己救自己。
第二十一章
文却思为单戎涂完药水,又去洗了手,准备回房间换校服。他始终神思不属,分心想着些什么,进房间时倒还回了神,扭头对正欲跑过来偷看的单戎警告一声:坐着。
单戎被看破,扁着嘴坐下。
文却思将单戎那件狼头T裇脱下,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丢到床上。他换好校服,又收拾书包,拿笔盒时失手让它落到地上,怔了一秒,无奈地俯身捡起来。
他回到客厅。下午四点半,仍是阳光极好的时候,采光能力差、向来阴暗的他家小客厅也难得比以往亮了些。单戎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手心徒手接棍时留下的淤青瞧,试着握了握手,发现还真有点儿疼,低低笑了出来。听见文却思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道:学长好了吗?
嗯。文却思又拿着水壶去接矿泉水,没有看他,只是过了半分钟,不经意似的问,被绑架是怎么一回事?
单戎反过身来趴在窄小沙发上:学长好奇呀?
文却思道:只是问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嘛。单戎噗嗤笑了笑,说,都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