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普通的成绩不好的学弟,仰慕学长,又恰好是学长资助人的儿子,单戎歪歪头,我来探望阿姨,阿姨难道会不开心吗?
文却思默然地带着单戎进了病房。
文妈妈正在读一本书,心思不在书上,盼了好久的儿子终于来了,马上就把书放下,喜笑颜开。她刚喊了文却思的名字,就见他背后跟了个英隽少年,好奇道:却思,这位是?
单戎笑着做了自我介绍,她显而易见地局促起来,又保持着端庄,连声感谢招呼。她想下床来,文却思连忙拦住了:妈你坐着就好。
这怎么行这是基本礼貌呀,文妈妈颇为坚持,对着单戎伸出手,不好意思啊,有失远迎。
单戎握住她的手,使了巧劲,笑眯眯地将她扶回床上:是我不请自来,阿姨不用太客气。
文却思将带来的东西放上了桌,听着单戎变了一个样,礼貌又活泼,对他妈妈说:况且我和学长都是朋友了,来看一下阿姨也不用太郑重嘛。那个,一般人这时候怎么说来着单戎故意思考了一下,又道,就当成回自己家一样,随意来就好了。
这并不是他们家,只是医院的病房,单戎这傻兮兮的代换多少缓和了气氛。文妈妈笑了笑,也不再坚持。
文却思与他妈妈说了几句话,拿着餐具与带来的水果去池子清洗,回来时,单戎不知说了些什么,已经能将文妈妈逗得捂嘴轻笑了。
他与单戎的相处,多半时候是处于胁迫之下的,哪怕单戎态度再随意,身上一股不知来由的压迫感也从来挥之不去。他从未想过这人能有这么正常的一面,口中说话不带毒汁,甚至算得上嘴甜,还能哄他母亲开心。
文却思走到桌子边,文妈妈脸带喜悦,弯起的眼角皱出几条细纹,看了过来,打趣他:却思,你怎么平时和朋友聚的时候都要带个习题过去啊?文却思抿唇不答,她微微倾身过来,在他头上摸了摸,不要学成书呆子啦。
谁知道这事会被单戎拿来讲给母亲听,文却思不太自在,又有点儿莫名的别扭,只道: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