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退下来了,严华杰依旧不改警察本色,腰杆笔直,神色间自有一股迫人的威严。
“严……”白钰大为震惊,滞了滞叫道,“严首长!”
“叫伯伯,”严华杰道,“总不能让我叫你白市长吧?”
“严伯伯好。”白钰立即改口叫道。
严华杰紧紧盯着他,瞅了会儿道:“方爷爷去世了是吧?方华仅通知你们兄弟仨奔丧,还有赵女士和楚楚,极简的葬礼。”
白钰吃吃道:“原来……原来严伯伯尽在掌握……不错,方家想低调处理,不愿惊动太多,何况爷爷生前就不喜欢张扬。”
“理解,所以老黄海们只有装作不知道,事后悄悄过去祭拜吧,”严华杰喟叹道,“方哥的家事我们怎会不知道?正如你们兄弟仨的成长……”
白钰的心颤了下,定睛看着对方。
严华杰续道:“关于这一点白将军颇有怨言,我们自责的确做得不太到位,尤其最初空降苠原那段时间,庄彬、程庚明都非善意,你的处境相当艰难。”
“还好挺过来了。”白钰淡淡道。
“我很赞赏你的心态,”严华杰道,“回顾方哥惊心动魄的官场生涯,每次暴风骤雨都来得猝然不及,很多次危机与杀机险象环生,方哥也都挺了过来。其实不叫‘挺’,就是磨难与历练,若没有这样的过程你就不是成熟的白市长。”
“严伯伯说得对,刚开始我也有点想不明白,后来风浪越大我越无畏惧之意,便悟出其中的真谛,当然,我心里的迷惑仍很多。”
“比如呢?”
“我爸隐姓埋名那么久,难道单单为了对付影子组织?”白钰直截了当道。
严华杰略显惊讶,反问道:“难道你一直没见过方哥?”
“没有,纵使见面也不会透露吧?”
严华杰轻轻叹息,看着窗外飞机起起落落,良久抬腕看表道:“小宝,此时方哥应该到了海棠山,正跪在方爷爷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