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庾永安手中的竹灯笼框,“一个在这里编鹊灯”,又指着石桌上的巧果,“一个在这里当厨子,你们是觉得时间很充裕吗?”
时婉非常气愤,虽然宗主没有明言必须多久完成任务,但她深知,宗主对弟子的生死并不在意,兴许哪一天就会将一直没法完成任务的他们遗忘,任由自身自灭。她还想成为合欢宗最具盛名的女修,她不想死。
“我觉得很快就能成功了呀!”庾永安翘着手指,埋头凝神将最细的竹篾别好,“飞飞师妹不是经常同玉玑星君和荧赫星君一起吗?总有机会的。”
“话说,你不是跟玉玑星君相处半月有余吗?怎么样?玉玑星君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有没有下手的机会?”时婉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秦飞飞一开始被瑶光星君要走,紧接着就有了通过私宴接触玉玑星君的机会。一开始行大运,后面处处是好运,不像她,只能跟最低等的女仆挤在一起,一开始不顺,后面处处不顺。
“玉玑星君他……”秦飞飞仔细回想,恍然意识到,她和孟观许在荧赫殿见过这么多次面,好像孟观许从未在她和庾采霜面前说过话。去荧赫殿跑空那次,一句“雪山白芽茶好喝”,竟然是孟观许唯一一次主动同她说话。
“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人。”秦飞飞不得不承认,孟观许就像是一张大面积留白的宣纸,她能看到的,不多。
“这都看不出来,你行不行?不行我来!”时婉气急,秦飞飞要么装傻,要么真傻,否则同一个男人相处大半月,怎么能一点信息都搜集不到?
“呵,说得你想去,就能去一样。”庾永安举起鹊灯笼框,歪着头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秦飞飞引荐,我就一定能当好星君的贴身仆人。”这话她早就想说了。和秦飞飞的木讷不一样,她善于察言观色,定可以探出有用的信息。
她缺少的只是个机会,只要能和孟观许有着同秦飞飞一样程度的接触,她的进展会快得多,到时候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庾永安嫌弃地瞥一眼时婉,“你当人家玄天宗的星君都是瞎子?看不出赤诚和伪装?少给飞飞惹麻烦,免得坏了大事。”
秦飞飞本来听到时婉的想法,头皮有些麻。光凭时婉莫名其妙的自信,她就不太相信真的能“行”,正犯愁怎么妥帖地劝说,没想到庾永安会帮她说话。
“你!庾永安!”语调尖锐。
“诶!怎么了?”媚眼上挑。
“秦飞飞!你答不答应?不是玉玑星君就换别的,瑶光、天枢、仲德,甚至荧赫!”都可以!只要给她一个机会!
秦飞飞赞同庾永安的话,她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时婉的自信,于是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