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下床换掉身上这套显然只有星君才能穿的玄袍。不过两天,已经顶着这样一身分别见了两个不同的人,总感觉影响很不好。
“病好之前在瑶光殿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景桓不待她下床起身,直接用命令将人“摁”下。
秦飞飞刚立起身子又认命地坐回去。她才答应过替仲德星君试着做菜,结果转天就病倒,真是有些抱歉。
想到病好之前不能离开瑶光殿,她抬起眼眸,“星君?”
景桓整个身子轻微一晃。
“小的想把衣服给换了,这不是小的身份能穿的。”主要是大了,套在身上跟晚礼服走红毯似的,做点什么格外不方便。虽然晚上做睡衣极好。
景桓转身行至自己的床榻旁,鸦青色的帘帐随后落下。“换吧。”
啊?啊!不是吧?让她在瑶光殿里换?当着他的面?虽然隔着帘帐,但依然很危险啊,鬼知道会不会搞突然袭击?毕竟黑历史一桩桩一件件还记录在案没过遗忘期呢!
“小的还是出去换吧。”当着景桓的面,她做不出来更衣的事。
景桓听她如此扭捏,隔着厚厚的帘帐反问,“你就这么怕我?”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起,秦飞飞看他的眼神总难掩防备、惧怕,好像看到他就看到了某种不幸的命运。
偶尔,他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窥见些不一样的,比如期待、兴奋、体贴、感激……只是再多复杂的情绪,也抵消不了一次畏惧带来的烦闷。
“没有没有,星君对小的很好!”带薪假与员工福利应有尽有,除了怀疑她身份这点不太友好。秦飞飞字斟句酌,“小的不是怕,是有些介意,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星君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却一直没说原因。”
实事求是,合情合理。不涉及人品实力、身份地位,因为“取向不同”,所以她不愿意在这里更衣。
如果景桓是“知男而退”者,那么他定会澄清,这样她就可以顺坡下驴,赶紧把衣袍给换了;如果景桓是“迎男而上”者,那么她当真要小心,因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迟早马甲掉地。
景桓沉默,若在昨夜之前,他可以笃定地告诉秦飞飞,他对男子亦无兴趣,只是好奇她的长相而已。可如今,他竟怎么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