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哭得说不出话。他两个月来没有流过一滴泪,终于在此刻尽数宣泄出来,趴在姬越肩上轻轻颤抖,上气不接下气,微弱的泣音听得姬越心尖泛疼。
……他真的后悔了。
可怎么办?我更不能不救你。
“是谁在欺负我小徒弟啊?”忽然,一道清越如仙音的男声传来,霎时连天色都似乎敞亮几分。
姬越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谪仙之姿的青衣男子一手拉着净尘,一手拽着张旭文,一进来就将被绑成粽子的张旭文扔在地上。
卫敛一顿,转过身,眼睫还沾着泪,目露惊讶:“……师傅?”
惊了,他八百年不出现一回只活在回忆中的师傅竟然露面了。
“真是稀奇,有生之年竟能见我这小徒弟哭成这样。”君竹摸了摸下巴,对姬越赞赏道,“难得啊难得,你小子是个人才,令我这没心没肺的徒儿撕心裂肺的。”
卫敛:“……”
姬越怔住:“前辈?”
卫敛的师傅,他应该称一声前辈的。
只是没想过卫敛的师傅会这么年轻。卫敛幼时遇见他时,君竹便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容颜未老,不知是驻颜有术还是另有神通。
净尘见到姬越容貌尽毁的模样,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这小和尚,也别张嘴闭嘴阿弥陀佛的。”君竹毫不客气地拆台,“我把你抓来时,你还躲着啃鸡腿呢。”
净尘:“……贫僧这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他好不容易偷吃一只鸡腿,突然就出现这么一位神秘高人,二话不说抓着他缩地成寸神行千里,眨眼之间便到江州境内,很吓人的好吗!
但他敢怒不敢言。
如此大的本事,想必是世外之人了。惹不起。
卫敛神色一动:“师傅,您有没有办法救他?”
“玉芝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师傅。”君竹佯装不满,“见了我也不关心关心师傅近况,开口就是让我救别人。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孝徒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