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卫敛抬头,望他不语。
青年半跪在地上,微微仰头。烛光明灭下的眼眸静得犹如一汪深潭,又似清泉澄澈动人。
良久,他说:“陛下,君王令人生畏,夫君不会。”
姬越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
可他心情莫名就因这句瞎话变得很好。
公子敛,卫敛。
当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物。
今日要处理的政务不多,从御书房出来,便该沐浴就寝。
汤泉宫不止一座池子,卫敛没有跟人共浴的爱好,显然姬越也没有。
都是防心极重的人,怎么肯就此坦诚相待。
似秦王这样谨慎之人,沐浴从不让人在旁伺候,是以汤泉宫内唯有姬越、卫敛二人。
卫敛极有眼色道:“臣去另一侧。”
汤泉宫内池子多的是,卫敛特意绕到最远的一处。隔着数道屏风,无论如何也听不见秦王那边的动静。
秦王不喜与人过分亲近,他又何尝不是。
卫敛不能让秦王等他,是以速度很快。等他回来,姬越也已沐浴完毕。他刚出浴穿上中衣,一头墨发散落着,脸庞淌着水滴滑入领口,透着丝慵懒,明艳又妖冶。
卫敛见了,觉得秦王本身也担得起“男色祸国”这四个字。
姬越抬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