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卫敛能屈能伸,却有一处底线。他愿勾引秦王,是为过上好日子,愿雌伏人下,反正自己也能舒服到。说来并无损失。
可为奴,他不愿。
况且,若果真对秦王百般顺从,秦王估计很快就会失去对他的兴趣。
卫敛斟酌片刻,恭谨道:“臣当谨记。”
他自称为臣。
姬越“哦”了一声,尾音上扬:“孤本以为,你平常要比昨晚无趣。是孤想岔了。”
“卫侍君,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姬越不知是讽是夸,“胆识过人。”
卫敛温声:“陛下谬赞。”
姬越不置可否地一笑,并不计较卫敛称呼的僭越。
他起身下榻,双手伸平:“替孤更衣。”
秦王该上朝了。
卫敛默不作声地下了床。经过一夜的休息,他本就底子好,这会儿已无大碍。
他身形单薄,身量却与秦王相差无几,遂低眉顺眼,避开与秦王对视。
朝服厚重,卫敛动作生涩,难免有些磕碰。
“没伺候过人?”姬越挑眉。
卫敛微微摇头:“不曾。”
他是一国公子,即便是在被欺辱得最狠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让他伺候更衣。
那些心理扭曲的宦官,胆大妄为又胆小懦弱,敢将他踩到淤泥里,却不敢真随意使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