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高个子泼皮拖长声音道:“你这是上等的冰绡,黑市里卖三十两黄金一尺。”
话音刚落,那矮个泼皮摸出来个沉甸甸硬邦邦的荷包,一声欢呼,打开就看,结果一声痛呼,猛的把那荷包摔在地上,捂脸惨号起来。荷包落地,滚出几个圆圆的黑紫色药丸子,正是冷枫那时塞给她的。名字倒也忘了,但跟那种“神魔辟易”药粉是放一起的,都是驱魔的东西,看来这两只小魔猝不及防之下,便着了道儿。
众人见着这东西,齐声惊呼,都作鸟兽散,眨眼之间,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赌坊空荡荡的只剩下站着的玉言和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的女泼皮。只见那泼皮捂着自己的脸不住打滚惨呼,自肩到后背慢慢一溜凸起,迸出来一对灰沉沉的翅膀,把身上衣服撕得粉碎,她捂脸的一双手也迅速变得枯干尖瘦,成了鸟爪子,嘴更变成了尖喙,从捂脸的指掌间伸了出来。
冷枫这药丸子好生厉害,竟然一下子就逼出了这小魔的原身。玉言走到滚到墙角的小魔身边,拿脚尖碰碰她,说道:“魔佛们在哪里?”
那小魔奄奄一息的说:“这赌坊就是魔佛开的,你不是知道吗?”
说我知道,我还真不知道,真不知道那霄楚竟然这么好心,直接把我送这儿来了。玉言转身走到被丢到地上的荷包前面,弯身把散了一地的药丸捡回。忽然她的动作停顿,也不回头,慢慢说:“阁下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干站在后头看着了,来帮忙收拾吧。”要是再耽搁下去,影响的可是你家生意啊。
来人呵呵的笑了起来,似乎很豪迈,说出来的话却像小孩子一样简单直白。“既然知道这地方是我开的,你还敢来,你真好!不过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你得赔我!”
“客人是被我吓跑的?你难道没有瞧见这东西是她们拿出来的吗?”玉言这时捡起地上最后几颗药丸塞回荷包里,扎紧袋口,空气里弥漫的药味霎时变淡了,地上躺着的小魔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了让她比方才还要紧张十倍的事情。
“还有,你的场子里居然有人出老千,我只是替你清场子而已。”玉言指间一漏,掉下来几个骰子,掉在地上裂成几瓣,骰子中间是挖空的,滚出来几颗水银。
“你眼神真好。”豪迈的声音有点惊喜,似乎说话的人眼神都在发亮。
“我不是看出来的。”玉言说,“刚有人给我相面,说我贵不可言,要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的运气都比我好,那不是侮辱了那个人吗?”
“你是从老七那里来的。”后面那个声音立即变得热络多了,“看来是朋友了。你先坐坐,等我先清理一下垃圾,等下再跟你说。”
玉言笑笑:“请便。”随便找了张空赌桌坐了上去,后面传来那只作弊小魔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持续了很久。玉言忍不住说:“严厉些可以杀了她,手松点剁了一只爪子赶出去就是了,杀鸡也不过是放血,哪里这般折腾。”
话刚说完,那小魔“呃……”了一声,就此再无声息。
那豪爽的声音现在听上去有点不爽:“你的心地很好?”
玉言说:“我心地不好,只是你弄得太吵了。”
“你的心地就是不错,这瞒不过我!”后面那声音有点愤恨:“我最讨厌的就是心地好的人,你说你自己不是,让我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随着这话,飓风刮起,跟方才的龙卷风不同,而是横冲直撞的霸道无比直来直去的烈风,屋里陈设被这风一下鞭到墙上,抽得粉碎,碎片打在人身上像刀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