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继续点,迎柳目露崇拜之色,其实他听到禀告赶去的时候,楼公子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他只看到旁边树上溅上的血星子,根本没有见到伤口。
“这就成了。”黄缇负手背后,悠然望天,微笑着说:“二殿下的晚膳可以端来此处,不必留着了。”看来殿下是不会回来吃饭了,自己做个好人把晚餐吃掉好了,不用浪费。
玉言电光一般穿过回廊,冲向玉殿,紧急之中不知又触发了什么能力,竟然头一回没有人带着也没有迷路,精准非常的瞬间来到玉殿前面。
玉殿跟回廊之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种着一种叶子淡红,上有朱砂斑点,长得十分鲜妍华美的宽叶花树。她才冲进空地,便被那躺卧在花树下的少年书生吸引了注意力。楼莫言一身白衣如缟素,静静躺在地上,被气流扬起的素白衣袂上面染着梅花血点。
她吓得心跳都要停了,这人,莫不是因为不要他就这般轻易的死了?做人十几载,有记忆以来,头次杀人还是因为玉琼山到道士苦苦相逼,让她悔不当初……要是这楼四公子就这么死了,可全是她的任性酿成大错。
她飞奔过来,小心把躺在地上的人扶在怀里,让他依着自己的肩膀,急唤道:“楼公子,楼公子,你怎么了?”
花树这时轻轻晃动,淡紫色的指甲盖大小的六瓣小花纷纷落下,一阵如诗如梦,有些还落在楼莫言清秀苍白的脸上。
玉言腾出手拈去花瓣,楼莫言脸侧一绺乌黑的乱发轻拂过她手背,痒痒的,柔柔的。玉言突然住了口,楼莫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双目温存乌亮,清清澈撤映着她惊惶的脸容——眼睛瞪得溜圆,如受惊的鹿。
她的心随着他那绺又拂回来的黑发乱了一瞬,沉了沉气,才低声问:“你没事吧?”
楼四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说不出话,只是默默的瞅着她。玉言很是心虚,低声说:“你要真的不想走,我也不会强要撵你,怎地这般性急?”
楼四不语,只是望了望她,目光一转,又望望她身后的玉殿大门。玉言知道他是提醒自己他是撞过金钟的人,也就是让自己负责。皱了皱眉道:“我现在确实无心纳侍,只怕委屈了你们……”见到他眼神缓缓转向花树,那树干一人高的地方触目惊心一滩血,她心脏一抽,连忙道:“可你要是真喜欢这里,自然可以留下。呵呵,我作主让你留下好了,没问题。”
楼四闻言,终于微微一笑,他眉目秀丽,脸庞清俊,书卷气浓郁,这么一笑,不觉得温婉艳丽,只如一杯清茶般清雅宜人。
玉言瞧了他一会儿,轻声道:“那说好了,我让你留下,你不许再作践自己吓我……”抱着他站起,双臂平伸,好像对待一件易碎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我让迎柳给你收拾一间厢房吧……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的……要是嫌闷,就管管我府上的收支吧……”
“咻”的一声,黑影一闪,那侍童突然飞出来,一手把他家主子接了去。
楼莫言身子长大,那侍童身形矮小,楼莫言双腿都拖到地上,被飞快拽着走,玉言忙叫道:“喂喂,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