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言抓住他手往外拖,他还微微挣扎了一下,似乎很不舍得桌底下。
“别躲了,这里没别人。”她觉得有点好笑,看都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有什么好躲的。
“……下面……凉。”少年突然低低的说了句。
“你喜欢阴凉的地方?”玉言看着那除了阴暗外还带着一股潮味儿的所在,皱起了眉头,“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还呆这么阴凉的地方,小心生病。”
把他拖出来,在干稻草上按着坐下,见他一袭新衣现在变得脏兮兮咸菜样,皱了又皱眉头。莲官顺着她视线看下去,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别收了,脏得鬼爪子一样。”玉言真是觉得这男人跟自己那堆兄弟,甚至在外头见过的他的同性都很不一样。寡言少语,也没有过分修饰自己的习惯,咳,别说什么过分修饰,甚至连基本的保洁意识都没有。
“手拿出来。”玉言拿出自己换下来那件质料上乘的女装,毫不吝惜的撕下一大块来,用刚在溪旁用竹筒打来的水润湿了。
少年看着她的动作,慢腾腾伸出双手。
玉言一把抓了过来,拿着湿布替他擦了起来,少年缩了缩,她抓个紧,又缩。抬头一看,他的脸又拧了起来,不喜欢是吧?她把布放他手里:“你自己擦,擦干净了再吃东西,不然吃了脏东西会生病。”
说完不禁在心里翻了自己几个大白眼。她啊她,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她的六个爹爹。不用怀疑,是六个,一起生活的六个爹爹。她自己的爹是正房,可自打她下地后就没见过,是她娘的下面六房侧夫把她给养大的。他们自己没有女儿,只生了一堆儿子,是以把她捧成掌上明珠,噙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养就她现在这种鸡婆性格,看来完全是家里过分阳盛阴衰导致的结果,谁叫那阴阳比例高达二比十三,唉!
少年默默的擦干净了自己的手,然后玉言发现此人的挣扎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皮肉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嫩,只是拿湿布这么一擦,手上皮肤就红肿起来,手指也变成了几根小萝卜。
“吃包子吧?”玉言拿了个包子给他。
“……”没接。
“桃子吃不吃?”这个水嫩,是你的同类。
“……”还是没接。
“烧饼?”
“……”
“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