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魁用手指敲敲桌子,淡然的道:“别看了,黑子的碗未必比这餐盘脏,坐下吧。”
刘子江胃部翻滚,有种呕吐的感觉,今日的耻辱,他已经记下。吸了口气,将怨气压住,坐在马魁身边。
马魁将自己的餐盘推给刘子江,然后又给刘子江要了两个硕大的肉饼,比馒头有食欲多了,“我年纪大了,吃不了油腻的,你吃吧,吃了这顿,下顿不定什么时候呢。”
龙江看守所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在马魁看来,刘子江是无辜的,被送进看守所,估计没啥好果子吃,这里面恐怕是有阴谋。
刘子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白花花的肥肉,抓起肉饼塞进嘴中。他身体情况和常人不同,禁不起饿肚子,一顿饭不吃,恐怕都能饿趴下。
马魁心中还在想着金毛强的事,他在所里找了半天,那包东西确实不见了,是不是被孔云福偷偷收走,目前还没有证据。
一碗大白菜加上两个大肉饼,刘子江又吃了下去。吴克杨见他好像没吃饱,将手中另外一张油饼递给刘子江,“吃吧。”
刘子江抬头看了吴克杨一眼,随后友好一笑,接过就吃。
马魁被刘子江的饭量惊到,抬头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人认不认识齐标和麻雷子?”
刘子江反应很快,微微摇头。
前两天马魁接到报警去了医院,报警的人是齐标和麻雷子,两人一口咬定,在半夜的时候,是刘子江驮着他们上的医院顶楼,将他们吊在外面。
两人吊在外面是事实,但是不是刘子江干的,不能光凭借他们用嘴说。
马魁那一双充满疲惫的老眼死死盯着刘子江,“真不认识?”
刘子江迎上他的目光,依旧摇头。
从刘子江清澈的眼神中,马魁看到了波澜不惊,淡然自若。这种平静有些可怕。
……
下午两点多钟,刘子江被塞进了面包车中,随后押送到了龙江第一看守所,他头发短,暂时不用剃头,孔云福办理了交接手续。
随后有狱警发给刘子江生活用品,茶缸、饭缸、脸盆、香皂,换上蓝白条纹的劳改服,橙黄马甲,穿着一双布鞋,刘子江跟随狱警走进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