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头汉子身体一震,停下了脚步,回头有些不敢直视刘子江,低头沉思片刻,随后抬起头来,“江哥……”
此刻,麻雷子等人已经跑出了更衣室,干净温暖的更衣室,一片凌乱,周围的单人床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血腥味刺鼻,地上至少躺着七八个浑身是血,哀嚎不断的汉子。
这种场面让刘子江脑浆子疼,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刘子江哀叹一声,转身就走。
飞机头汉子脸上阴晴不定,手中两把唐刀扔在地上,在后面追了几步,“江哥!”
刘子江头也不回,走的更快了,趴在地上的傻强也连忙跟着站起来,他飞快的穿上鞋子,拿着刘子江剩下的衣物和球鞋跟在刘子江身后出了更衣室。
“巴哥,这人是谁,真牛逼!”一个看上去也不过刚刚成年的青年凝望刘子江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喇叭苦涩一笑,没有说话,“收拾场子,受伤的兄弟送医院,该多少钱一分不能少,估计麻雷子今晚不会再来,看好这里。”他说着跑上二楼,不到一分钟,换了一件羽绒服,跑了下来,快步走出更衣室。
洗浴中心大厅被砸的乱七八糟,鱼缸被凿破,几条锦鲤翻着眼睛已经死了,关二爷的陶瓷雕像,也被砸碎,高大的落地玻璃窗户上被倾倒了大量的红漆,场面触目惊心。
喇叭来不及安排清理现场,跑出了大厅,看见刘子江和傻强坐进了车中,他连忙跑了过去,敲打车窗,“江哥!江哥。”
刘子江将车辆掉头,喇叭跟着小跑,“江哥,江哥。”他站在了车头前,双手扶在发动机盖上,“江哥……”
刘子江叹息一声,车窗降落,“上车。”
……
时间太晚了,刘子江将傻强送回奥城公馆值班,傻强知道刘子江和这个飞机头年轻人有话说,啥也不问,乖乖的下车离去。
这一刻刘子江的心情很差,喇叭原名叫做蒋小巴,是刘子江从初中到高中六年的同窗好友兄弟。蒋小巴家庭情况困难,母亲早年过世,父亲没啥能力,初中毕业,蒋小巴就不准备念书了。
是刘子江拉了他一把,带着一帮同学捡垃圾、餐馆打工、卖盗版光碟,赚够了喇叭的学费。喇叭对刘子江感激的五体投地,喝醉酒的时候说,就算刘子江要他去死,他也毫不犹豫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