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忧率领众人在太后寝宫外执了礼就叫大家全散了。沈澜忙着去撤换城防什么的,他则独自到御花园中散步,身边只留了小德子小行子和李不、李好四人。
而正当他为方初晴,也就是图玛即将秘密返回江国而激动不已又为需不动声色地剪除逸山王羽翼头疼万分的时候,却看到苏味正从不远处款款而来,娉娉婷婷、冷艳逼人。
一反应,他想躲。可立即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笑眯眯地迎上去,温言道,“爱妃怎么会在这儿?”
“臣妾追着皇上来的。”苏味直言,因为知道在这位皇上面前掉花枪,一定会被看穿的,倒不如坦荡可爱些,“现在还没出正月呢,天气阴寒,皇上就算有好兴致,也不要在御花园逗留太久吧?龙体保重,再重太后回宫了,皇上自己对身子着紧些,也免得太后担心。”
“爱妃有心了。”江无忧依然微笑着,可目光深不可测,好像对天下事尽皆了然似的。说着,还上前握住了苏味冰冷的手。“国事繁忙,朕久没到后宫去了,今天就到爱妃的夜锦宫坐坐吧。”他感觉苏味有话要说,而且这话是鼓足了勇气要说的,那就证明是极重要的话。那如果堵着不说,反而会坏事。
苏味脸上一红,真如冬天里百合花开。不过美则美矣,却没有江无忧心中留下任何波澜。女人可以笨些,也可以聪明,相貌可以美,也可以普通,但如果心中经常有算计,那就没半分可爱之处了。
两人手挽手走回夜锦宫,一路上,江无忧还偶尔低语着什么,逗得苏味咯咯直笑。远处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只觉得皇上宠爱苏贵妃,有的羡慕、更多的妒恨,可当事二人却各怀心思。
苏味对这种局面很满意,哪怕[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她必须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在争位之战中占据上风。而江无忧明白苏味的想法,干脆满足了她。站在高处,难免有肯枪暗箭,既然她精力这么旺盛,就找点事给刀子做她好,免得她生出闲是闲非来。
到了夜锦宫,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闲话。江无忧很沉得住气对苏味好几次的言语刺探和暗示都装作不解,只等她直截了当地说。相比起苏味,他又想起纯真鲁莽的图玛,还有后来失忆后改变了性格的方初晴,不管哪一个,都直率大方,实在难得的动人。
就这么一直耗到了快传晚膳的时候,江无忧起身要走,苏味见此,再难开口的话也只得说了出来。
“皇上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可否与臣妾说说,让臣妾为皇上解解忧愁呢?’她端起一盏新茶到江无忧的手里,令他根本就没站起来。
”不过是朝政琐事罢了,受妃不必介怀。“江无忧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挑,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依然温柔和煦,笑容浅浅,“爱妃既然将身嫁与,朕就应当让爱妃享受幸福,若是担心过多,早生华发,倒是朕的罪过了。”
苏味很明白这是皇上里里外外地点她,让她安份些。她也知道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有点像撕破脸的感觉,实在是很笨的法子。可是她再等不得不了,其他三个贵妃都有大动作,而她的娘家根基不深,如果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那些支持她的大臣们可以转了风向。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就更没有什么可倚仗的了。
皇上是个君子,不可能背弃于她,可是她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又无一子傍身,只空顶个受宠的名声有什么用呢?她必须坐上皇后的宝座,如果说以前还只是为了虚荣心要如此,到现在那坐位已经成了生存的必需。她为了那个位置牺牲了一切,冒了风险,绝对绝对不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