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们在欺负那个小哥哥,春晓此时撅起嘴,对父亲道:“他们欺负人……”
傅瑾年轻拍了拍女儿的背,以示安抚。
“你们三个对他一人,还说被人欺负了?”院长声色俱厉,他看向身形瘦弱的男孩,那男孩半低着头,右手中紧紧捉着一块包好的布斤。露出半边的脸上,因常年吃不饱饭而略显苍白,但他紧抿成一线的双唇,和棱角分明的侧颜,却自然而有一股子凶狠的味道。仿佛一只时刻警惕的小兽,任谁靠近都会将他撕的粉碎。
廖见声开设馆学这些年,还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学生。不过想起他过往的经历,也便可以理解了。
他道:“每人罚写三篇文章,明日交给夫子。若再被我发现打架生事,便收拾东西回家去,也不必再来学里上课了!你们两个,”他抬手指了指赵吉旁边的两人,道:“扶他去医所看看,无大碍了再回来上课。”
三人诺诺应声,转身离开。一直无动静的男孩此时终于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人。他目光扫过春晓时,小娃娃冲他甜甜一笑。
男孩面无表情的低了头,在冲院长微微躬身后,转身离开。
春晓看着男孩的背影,他行的不快,右腿似乎有些不适,一瘸一拐的,微微僵直。方才那扑在他身上的胖子将他压倒在地上,男孩好似就是右腿及地。
春晓被放回地上,抬头听大人说话。
廖见声看着前方已经走远的男孩,微微叹了口气。
傅瑾年道:“这就是你之前说颇有些天赋的那孩子?”
廖见声点头,道:“这孩子聪慧异常,只可惜性格上太过执拗。”
几句话间春晓便知道了小哥哥的身世。早年父亲被征去边境打仗,再未归来的,母亲身体渐渐不好,常年卧床,家中光景凄凉。但是男孩于才学上天赋极高,常常是读几遍的诗书便能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深得学里先生喜爱。他家中无钱供他读书,学里便准他半日读书,半日做工,午饭亦免了费用。但这人性格极其孤僻,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极少与人交流……
没有父亲,母亲又病重,春晓不知若是自己该如何,她心中不由对小哥哥起了同情,想起临出门时,嬷嬷塞到自己小荷包中的几个小银豆,记得服侍她的春兰说过,是可以当银钱花的……
“爹爹,我去那边玩!”春晓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道。
傅瑾年点头,道:“不要跑远了。”
春晓乖巧的点头。在花园和竹林的岔路口,回想着方才见那小哥哥去的路,她怯怯的踏入了小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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