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是苏氏唯一的弟弟。陆芷澜见这个舅舅的次数还没有苏茂的一半儿多。但偶尔的几次见面,便对这位舅舅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卫峥也和他打了招呼,两人谈话倒是比她这个正牌的外甥女更加自然些。三言两语间,陆芷澜才知道,原来舅舅苏与卫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许久之前便和卫峥有过接触。也难怪两人之间如此熟捻。
这次苏正带着苏茂便是要去江陵做生意,与他们一样都是乘船,昨日在涪陵的巷口登岸。
“去年时答应带茂儿来此,参加这涪陵一年一度的庙会,昨日入城游玩了一日,今日本该启程去往江陵,哪知我们乘坐的那船被不知哪里的盗贼劫掠了一番,船尾气室里的蒸汽桨被人盗去,储存半室的煤炭也被人偷去,刚报了官,大约还要些日子才能查出这匪徒。”苏正叹了口气,他面上倒是没有多少烦忧,只是颇遗憾道:“本约了人要在江陵会面,如今新船一时半刻找不来,暂时走脱不了了。”
顺运河这一带的城镇,多水路,而旱路崎岖。水路一日便可抵达的,旱路往往要行四五日不止。
这一带城镇商旅多见,水上船只来往频繁。小型的船只多由人划桨,但费工且速度慢。大一点的船只,便在船尾船舱里装成排的木浆,由船尾特制的锅炉燃烧柴料产生蒸汽推动木浆行驶。
这种器具易安装但购买昂贵,许多船只一半的价格便是供给了这推动船只行动的机具。盗窃气桨和染料的事情时有发生。
运河上多是商船和私人小船,游船数量有限。要雇佣合适的船只并不好找。
卫峥道:“舅舅此行要去江陵?”
苏正点点头,道:“正是。”
卫峥沉吟一瞬,道:“我此行要送人去江南,期间经过江陵,可捎带舅舅一程。本欲先将澜儿安置在江陵的一处卫府宅院内,回程时再接了一同回去。若舅舅此去江陵,还要托舅舅照拂一二。”
“阿澜也要去江陵?”苏茂一个机灵,殷勤道:“正好,到时便住在我们家别院里,还可以与我在一个院内。”
“苏茂!”苏正斥责了儿子言语。在苏茂哼哼着住了嘴时,他回身对男人道:“那就要麻烦了。”
互通了彼此暂住的客栈,约好第二日约见的码头,苏正便带着依依不舍的苏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