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一拍桌子,手中茶杯撞翻,“你够了!行事急躁,你舅舅费了多少心力,才在老四身旁安插了人手,本打算在他入行宫之后再动手,谁知你提前派了人去,要不是你鲁莽,他也不会被人救走,如今还不知去向!”
“舅舅舅舅,娘如此听信舅舅的话,他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你可知,他真的愿意将那皇位交给我,而不是他自己坐上去吗?”
“你……”薛贵妃怒急,手抖的指着自己儿子,“可是要活活气死我”
“母亲总听不得实话,”周允礼笑了笑,不过他目光仍是冷淡,“儿臣先告退了,不惹母亲烦忧。”说完他便反身离去。只薛贵妃坐在那里,好半天也未能平息心中怒气。
李德海上前,宽慰道:“娘娘不是不知道,三皇子自打长大了之后,多次因着舅爷干涉他宫中生活,与舅爷渐渐不和,如今这朝中局势紧张,哪个不是在盯着四皇子看的,娘娘也要体谅些。”
薛贵妃沉了沉气,她目光复杂,道:“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如今势单力薄,若没有这么个得力的舅舅,又哪轮得到我们母子两个能坐上高位。”
目光流转间,薛贵妃看到桌上那封书信,方才她杯盏打翻,此时那书信已经被打湿了些。然而在看到那被打湿的性质所呈的异样的红色时,薛贵妃却顿住了。
这特质的传信信纸,由专人制作,工序复杂,以特制的笔书写在上面的字体,非经过特殊办法不能显现,刚浆制好的信纸若被打湿会呈红色,时间久了后再被打湿,则就变成淡绿色。
此时看到这变红了的信纸,薛贵妃不由得一惊,望向李公公。
李德海也是一愣。这信纸在路上好几日才送到宫里来,打湿后万不应是这种颜色,他将信从薛贵妃手中接过,仔细看了。又以往常的一段操作,先过水银再以烛火小心烤干,几道工序后,字迹慢慢显现,然而那一片被打湿的红色却没有褪去。赵公公看向薛贵妃,道:“这信被人换了。”
薛贵妃倒吸了口气,道:“什么人这么大胆?”
李德海脸色不好,他回想了遍,道:“往宫中递送书信的皇商,乃是尚城卫家,皇上寿宴临近,皇商往宫中运送东西频繁,这信笺便是那卫家家主亲自送来给奴才的。这卫家当家人名曰卫朝延,其大子据说与徐大人交往甚密。”
薛贵妃不可置信,道:“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说起过?”
“娘娘莫惊,这事也是在将军派人查探边境的探子时无意中发现的,起初还不确定,为避免打草惊蛇,便一直还用着那卫朝延,只是传递些不要紧的消息。如今看来,这卫家果然不能再用了。”
“不是不用,是不能再留。”薛贵妃目光阴冷,她道:“再有半月哥哥便要进入禹都,这期间万不可出了差错,如今不怕打草惊蛇,只怕暗中有人捣乱,李公公应当怎么做,不必本宫再说了吧?”
李德海躬身,道:“娘娘放心。奴才自会去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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