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首紫檀木书桌前,一身着明黄色马甲的中年男人,正执笔批改着桌上的东西。
“皇上,徐大人来了。”
相公公声音恭敬的在徐之彦身后点了一句。挥退了一旁的几个侍女,自己也出去,将门关上。
书桌前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笔,将之放在砚台上。刚放下,他口中不由咳嗽了几声。
他抬头看向徐之彦,声音里带着些暗哑,道:“坐吧。”
禹帝起身走到桌旁,将手中拿着的三两奏折扔到桌上,道:“朕这几日批阅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声讨爱卿的。”他冷笑道:“我如今不管他们,倒惯的的这些人越发的无法无天,只以为有人能给他们撑腰,便什么脏水都敢往外泼了。”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皇上不必为此动怒。”徐之彦看向桌上放着汤药,道:“皇上按时用药,保重龙体重要。”
禹帝望着桌上的汤药,神情中带着些冷色,他淡笑道:“有些人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好腾位子,只可惜只要我在这一日,这天下便还是我周家说了算。”
似是追忆往昔,禹帝道:“爱卿可还记得,当年我们设计以一小股人引开兵力,速度极快的便攻入禹都,一举占领了这王廷。”
“那时朝廷腐败严重,边境时有他族来犯,当年我们以千人之兵力起义,一路攻略城池,军队壮大至几十万兵力,最终建立了禹朝,现如今想想也算是顺应民意。我周煜这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民心,只是我自己……”说到这儿,方才还慷慨的声音渐渐消弱了下去,似是想到什么难以回首的往事,禹帝淡淡的笑了笑,他道:“你那一对双胞胎,如今多大年纪了?”
“十岁年纪。”
“十岁……”禹帝目光微凝,他点了点头,“正是当年我们起义的时候,还是皇后给你家那两个娃娃剪的彩头。”
时人以为双胎过于圆满,恐怕有妖异妒忌缠害为由,在双胞胎婴儿满月酒时,便会请一位十全十美的有福妇人为孩子剪下胎发,编成一股放在檀木盒中,若有妖魔邪物来看,见胎发只有一缕,又因是十全之人保护,双胞胎便会一生顺遂,谓之剪彩头。
徐之彦缓缓道:“娘娘福泽庇荫,孩儿如今康健平安。”
他话锋一转,道:“前几日派去的探子回来,带来些消息。”
禹帝心思自回忆中抽离,看向徐之彦。
“传薛平川已屯兵10万,日夜操练,近几月,还与边境几个小国联系频繁。”
在得知那几个边境小国一直在为薛平川提供粮草后备,如今已经积攒了够三十万大军的粮草时,禹帝冷笑道:“朕忍了他薛家十年,当年他薛家害死太子,又让皇后郁郁而去,这笔账,朕要一笔一笔和他们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