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陆府时,早有家丁通知了苏氏和陆老爷。
陆老爷和苏氏在厅里等着,苏氏望见小两口身影自抄手游廊处拐过来,顿时坐不住了,起身迎上去,待陆芷澜走近,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苏氏从碧痕派来传信的人那里得知女儿无事,但眼见为实,此时见她确实如前几日那样,好端端的站在眼前,才终于松了口气。放了心却又提了气,想起女儿差点便回不来了,她气道:“真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倒让为娘的如何是好……”说到难过处,自己却先拭起了泪。
陆芷澜早就习惯了苏氏的刀子嘴,可此时见她落泪,却有些无计可施,好在母亲身边赵嬷嬷上前,没几句便将苏氏劝住了。几人进了厅里叙话。
碧痕之前让人带回的口信中,说的是姑爷被仇家寻仇,这才惹来的祸事。苏氏对卫峥本来就不满意,如今更是有气,但好在两人完好的回来,她也知卫峥为了自己女儿受了些伤,是以面上不显,在卫峥跟她打招呼时,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往常好说话的陆老爷,这次却罕见沉了脸,没一会儿就叫了卫峥去书房叙话。
见陆芷澜看着卫峥远去的身影,苏氏没好气的将茶盏放回桌上,“又不是不回来了,在一起时还看不够?”
陆芷澜撅起了嘴,不说话。
苏氏叹了口气,又道:“你们这几日遇到了什么,你且细细的说与我听听。”
陆芷澜见母亲脸上略显憔悴的表情,知道她这几日必定是寝食难安,一直等着自己回来,便将自己同卫峥这几日的经历讲了。
“……被歹人埋伏坠入河中后,与夫君一路漂流到一处山坳中,幸好被猎户萧大哥所救,将夫君背到山中小村里,给村中的医婆玉婆医治了,第二日夫君便清醒了。”
陆芷澜想起玉婆所说的关于她自己的身世,将玉婆原话告知了苏氏,“不知道娘亲知不知道这人?”
“几十年前临县为官,满门被收监的,”苏氏想了想,道:“这么一说,倒还有些印象。那县令确实姓玉,那时听你外祖说起过,据说是受贿被查处的,闹的都惊动了京里,后来旧案重查,又平反了。原是被人栽赃的,只可惜平反的太晚,那县令夫妻两个都病死在了狱中。”
“那时父亲便说,一个小小县令的冤案,能惊动京里,也不知这家子是什么来头,如今看来倒是和你夫君外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苏氏饮了口茶水,又道:“据说你这夫君外祖家,也就是这尚城上任父母官,有个学生在京城为官,官至几品不知,但应当是大有来头的,如今想来,大约是托的那人。”
见陆芷澜愣愣的不说话,苏氏淡淡道:“都是久远的事了,现下再提也无甚意义,到时候让人备些东西去那村子中看望看望,礼数到了,也算是还了之前救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