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随意轻松。倒叫一直隐瞒着来历的陆芷澜有些尴尬愧疚。
只听卫峥道:“我夫妇是尚城卫家,妻子娘家是尚城苏家,皆是生意人家。”
陆芷澜也笑道:“婆婆和萧大哥若有空去城中,到时候一定要来玩。”
萧元点了点头道:“一定。”
这时却听旁边玉婆迟疑的声音道:“可是那尚城的皇商卫家?”
陆芷澜抬眼看向玉婆,便见她皱了眉,正仔细看着卫峥。
听卫峥应了,玉婆又问道:“那你可认识傅景兰?”
半响沉默后,卫峥道:“正是家母。”
玉婆听他说完,顿时便叹了口气,她喃喃道:“难怪,难怪……我早应该看出来的,你与你那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
陆芷澜在桌下摸到卫峥的手,小手被他包在手中紧紧握住。就听对面玉婆缓缓的说出了一些往事。
“我娘家父亲原来曾在临县为官,是与你外祖是同一时赴任的一批官员,我父亲与你外祖有些交往,是以倒也见过你娘几次……”
陆芷澜静静听她说着,才得知她从前的经历。
玉婆后来嫁给一个行医的,两人开了一间医所,她这一身医术便是由丈夫传授。两人过了几年美满日子。忽有一年娘家遭人陷害,满门都进了监牢,父母接连死在牢中。玉婆丈夫怕玉婆被牵连,在丈人家夫妻两个都去世后,带着她到了这个村子里来。两人生活了几十年,无儿无女,倒也活得舒心。玉婆偶尔几次随丈夫进城,也听说过卫府那位少夫人的事情。某一年得知那少夫人因病去世了。她父母也跟着忧心悲痛去世。每每想起,便忍不住唏嘘。
如今竟然见到故人之子。想一想也是天意。
“当年我娘家遭人陷害。是你外祖家一力担保。你外祖一生清廉,为此还动用了在京里的关系…”
听她说到这儿,陆芷澜便感到卫峥攥着她的手突然一紧。
陆芷澜望了他一眼,见卫峥只是看着桌面,脸上并无表情。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如今都过去了。斯人已逝,如今只留下我这老婆子一人。”玉婆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山间独有的松枝清冽的香气拂面而过。
陆芷澜侧头看了看卫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