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房西侧耳房里，陆芷澜坐在榻边，看孙姨娘技艺娴熟的沏茶。
两人闲聊着，陆芷澜一边和她搭着话，一边打量起房里的布局。
孙姨娘的房间也像她人一样，素朴无华，一间屋里干干净净，倒是北边墙上挂着的两副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副是墨梅图，另一幅则是一副山水画，画中崇山峻岭，清流急湍，莽莽山林描绘的极其传神。
孙姨娘见她眼光望向那处，搁了手中茶壶，也望了眼那幅画，对陆芷澜道：“少夫人也喜欢作画？”
陆芷澜回过头，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这幅画画的极好。”
她毛笔都拿不稳的，更遑论画作。
想到这，不禁有些犯愁，好像这古人都对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有些造诣。几岁的孩童也该能写的几个大字，可她这毛笔字都多少年没练了，还是小时候随着爷爷练过几年。
这边陆芷澜正打定主意回去就好好开始练字，就听见孙姨娘颇有些感怀的说道：“这幅山水图，还是夫人原先所画的。”
陆芷澜听完，当即愣住了，孙姨娘见她不明所以的样子，补充道：“妾身说的夫人是先夫人，大少爷的嫡亲母亲。”
说完，孙姨娘自榻上起身，陆芷澜也随了她，两人走近那幅山水画。
画中树波荡漾，似有山风吹过，其间掩映着几处茅草屋，两个提着水桶的小孩，看描绘的样子，应是一男一女，奔跑在树丛掩映的白沙小道上，给古朴的画作上，带来了些许童趣。
“那时夫人生了大少爷没多久，便缠绵病榻。因着用药，不能见风，也不得出门，有时候连大少爷也不能得见，夫人精神好些时，便喜欢在案前作画，”回忆起往日时光，孙姨娘脸上也露出些笑容，“那时妾身还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整日里陪在夫人身旁，夫人画了画，见妾身喜欢的，便送了妾身，后来夫人去了，妾身便将画作挂在房中，权当是个念想。”
陆芷澜听完，一个温柔多才的女子形象便跃然脑中。只可惜红颜薄命，人早早便没了，只觉得有些惋惜。
“夫人要是知道大少爷已经成亲了，不知会多高兴。”孙姨娘笑道。
陆芷澜附和着她笑了笑，毕竟是冒牌的身份，自己一心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离开，不禁有些心虚。
饮了会儿茶，又听孙姨娘说了会儿府中的人情关系，陆芷澜大体对卫府中的情况有了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