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之笑着点头,一面跟着万万到白欢欢处。此时的白欢欢正在院子里绣花,纤细的手指捏着绣花针上下翻飞,一会儿就露出雪白的手臂,只可惜上头的疤痕有些狰狞,见到张敏之,她连忙放下针线,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方才听奶奶说你去了她那,料想也会来这里,所以不敢离开。”
“白姑娘的针线活不错。现在还绣着花,真勤快。”张敏之看着红布上的花样,是两只交颈的鸳鸯,一只栩栩如生,另一只只有轮廓。
白欢欢闻言,小脸微微一红,万万笑眯眯打趣道:“白姐姐这是想杨哥哥了呢?”
张敏之微微一愣,再看那红色料子的轮廓,立刻明白过来,笑道:“确实要趁早,岳麓书院的学习也就两年,这嫁衣做得还是有些仓促了点。”
万万嘻嘻一笑,说道:“可不是,所以今天病一好点儿,就赶紧起来干活。”
白欢欢瞪了万万一眼,将小女儿的娇羞收了起来,说道:“张公子不知有何问题,欢欢必然知无不言。”
张敏之也不是不识趣之人,见她害羞,也不再继续,立刻开口提问:“听闻姑娘昨夜身体不适,所以一直在房中休息?”
白欢欢点了点头,说道:“是,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头有点晕,所以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
身侧的丫鬟也跟着开口说道:“昨夜我们几个丫鬟就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公子您说的那个时辰小姐还叫了我们好几次,一次是要湿毛巾,一次是要水,一次是让我们把窗户关紧了。”
另一名丫鬟道:“倒水的时候我们去了厨房,还有两位僧人在那边候着。”
张敏之想到厨房那两位僧人的话,点了点头,如此一来自是没有嫌疑。张敏之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便落到了她身侧的家仆身上:“不知这里可有昨夜休息的白墨小哥。”
白欢欢笑道:“他还在休息着,昨夜他原本不当班的,但是他也有点不适,我想着他许久不曾休息,便准了他的假。”
张敏之点了点头,便起身告辞。
白家家仆被安置于僧房,听到张敏之的来意,白墨立刻说道:“我昨夜一直都在睡觉,应该是二更的时候还听到普明大师开门的声音,他让小沙弥给他再添一些灯油,不信您可以问下普明大师。”
而普明大师则肯定了白墨的供词:“老僧向来是在五更添的灯油,然而昨夜不知为何,用得极快,只能让定真去再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