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大男孩，突然成了傻子。
外面亭台水榭秋高气爽，里头客厅气氛却很凝重。
成套的红木家具本又冷又硬，坐了一会儿，宋乃臀硌得生疼，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手搁在膝盖上，连盯着桌面的眼珠子都不敢挪动分毫。
他紧张得成了块石头，季深看着好笑，但季龙城就坐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他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茶盏推到了宋乃眼前，轻声说，“喝点水。”
宋乃像个被老师点到名的差生，冷不丁一哆嗦，感受到季老先生锐利的眸光瞬间转到自己身上，只好颤着手去捏茶盏。
滚烫的热度毫无防备地从导温极强的瓷杯传到娇软的手心，宋乃下意识松手，茶水便倾斜而下，淅淅沥沥淋了一裤裆。
季深反应迅速，立马攥住了宋乃发红的手，拉他起身，“爸，我带他去处理一下。”
季龙城抽了口烟，不耐烦地挥挥手。
没走两步，刚过拐角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宋乃感觉自己丢脸极了，拼命缩进自家先生怀里，露出一只像也被沸水滚过的耳朵。
“疼不疼？”低沉的询问从震动的胸膛传来。宋乃摇摇头，没过太久他感觉臀底一软，再抬头，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
房间很大，没有多余的摆设，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更显得冷清。
“这里是我小时候的住的地方。”
季深一边扒他裤子，一边说。
宋乃盯着他浓密的发顶，特别地窘迫：“对不起，季先生……我又给您丢脸了。”
季深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忽地说：“还叫先生，是不是该换个称谓了。”
宋乃终于笑了，笑得有些惆怅，“可是季老先生还没答应呢……”
他们此番来季宅，其实是为了拿到结婚领证必要的户口本，可季深他爹那关不大好过，一对甜蜜的璧人和怪老头僵持了一阵子，还没僵持个结果出来，季太太不知怎地得到了消息，也要赶过来掺一脚。
想到自己总是做蠢事，宋乃神色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心里浮现出一百种季老先生拒绝这门婚事的理由，可是还没说得出口，季深的话就在耳畔响起了。
“他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