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光打在宋乃的脸上,他的睫毛一眨也不眨,像一尊神魂出窍的皮囊。
安扬嗅闻的动作忽地一顿,他捕捉到了一丝丝不愉快的气味,那是小兔子与其他猛禽在长久的接触中被深深烙下的印记。
他也不着恼,抱起来还躺着发愣的人低语道:“小兔哥哥,我们去洗香香。”
宋乃被脱光了衣服,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摆弄来去,直到温水触到赤裸的皮肤,他才猛地惊醒。
“安扬……你出去!”
他说话也是软绵绵的,连从浴缸里扑腾起来都没有力气,只能尽力扒拉着缸沿不滑下去,安扬蹲在旁边,手指在水里划拉玩水,道,“……小兔子怕水么?那我陪你洗。”
“出去……”宋乃听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惊惶地把自己缩得更小了点,半张脸都埋进了水里,可是浮荡的水面遮不住浅麦色的身体,肺里的氧气也迅速耗尽,他再抬头,一只光裸的腿正往浴缸里迈。
水花乱飞,不过不是因为安扬的体重,而是宋乃在拿水泼这头坏狼,不准他进来,尽管满室的热气已经把他被下了药以后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蒸得更晕更胀了,他仍旧没有放弃抵抗。
被劈头盖脸泼了一身水,安扬将打湿的头发随意抹上去,眼里闪着更兴奋的光,他的手并做勺舀起更大捧的水回敬宋乃,好像以为宋乃在跟他做游戏似的。
他的火力可比宋乃猛多了,一股股水接连不停地冲进眼眶鼻腔,宋乃呛到乱咳,鼻头和眼尾可怜兮兮地红了。
“咳咳……停、停!”
药效随上升的体温加速挥发,可是清醒的宋乃还是敌不过安扬的力量,被硬制着洗了身体,他动作毛糙得很,洗头发的时候泡泡流了一脸,搓背也跟要搓掉他的皮一样用力。
还好宋乃的话还勉强管最后一点作用,每当那只狼爪想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时,奄奄一息的小兔子就会发了疯一样咬他,不准他碰。
于是安扬便也放弃了,虽然馋得咽口水,但他知道换主人这个过程也得慢慢来,小兔子应激过度可是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