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是真……恨那傻哔,也是真喜欢他……”
季深缄默不语,拨开枝丫,踩过杂草,认真寻路。
“韩明俊你知道吧?贱…贱得很……可是老子现在居然比他还贱……”说着说着,粗哑的嗓子自暴自弃地带上了鼻音,“那傻哔都要结婚了……我还死皮赖脸送上门求操……”
姜少原以前喜欢韩明俊,可人韩明俊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韩明俊从小就是宫川的小舔狗,天天只跟在宫大少爷屁股后面摇尾巴。
韩明俊一跟宫川吵架,姜少原就跟个备胎似的上赶着嘘寒问暖,可后来呢,被宫川伤透了心还流了产的韩明俊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这里,最后也没轮他姜少原来接盘,喻元觉得挺可笑,但是他没想到,即便韩明俊跟宫川都结婚了,姜少原还是不喜欢他,他甚至愿意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了。
“……老子到底差在哪里?”
这么多年,除了越变越老,他跟姜少原的关系依旧没有一丝进展,当年怎样尖锐紧张,现在也还是一样,喻元是真的感到挫败,绝望。伤口不断渗透着血,浸润纱布。
战斗,流血,季深的体力也接近透支,开始头晕眼花,他站定稳了稳身形,咬紧后槽牙继续朝剩下的最后六公里挺进。
在手机最后一点电量流失之前,他已经上联系了人,让对方转移到B号入口等他。
背上的人说着说着,算是彻底精神了,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操,头天晚上把老子菊花都干裂了,第二天还要赶着去接新娘,”在季深看不到的地方,喻元的眼角闪动着水光,“姜少原那傻哔,是真他妈绝情……”
季深为了保存体力,绷紧最后的神经,没有再说话。
沉闷燥热的风摇动树梢,昭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季深加紧步伐,强撑着,在三十分钟后赶到了B号入口,喻元已经说干了嗓子,把他跟姜少原的情史在季深耳边从头到尾说了个遍,说到最后又没声儿了。
一辆不起眼的金杯车正停在急停道里,看清来人,车上跳下两个打扮干练的强壮男子,面不改色地上前接应从草丛里钻出来的季深,再小心地将再度昏过去的喻元搬上了车后座。
“季少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