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三分钟以后,下面还有一条。
「眼睛不舒服就拿冰块敷一敷。」
发信人是季先生……
宋乃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从洗漱台下钻了出来,下楼跑到冰箱面前。
装冰块的容器里满满的蓝莓冰变成了一块块纯净水冻的冰块。
满心的惊慌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酸胀感又挤了满腔。
宋乃捂着冰块,却感到了灼烫。
季先生碰过的脚踝被赋予了新生命,一条看不见的线由此生出,沿着血脉脊髓牵住心脏,
化掉的冰水浇灌着心中的小芽,细枝越抽越高,颤巍巍开出一朵小花。
想摘下这朵小花送给季先生,又害怕他不要。
宋乃是一只胆怯的兔子。
六神无主地给宋乐准备早餐,宋乃突然接到了张力军的电话。
开口就是一句脏话在耳畔炸开,出神的小野兔吓得一抖,手中的铲子差点掉地上,张力军的声音夹杂着喧嚣的背景音响起,“怎么办,找不到那个逼崽子了。”
“怎、怎么了?”
“妈的……”张力军的怒火嘹亮地穿透话筒,带出一连串尖锐的杂音,“老板说那天我们前脚刚走,那个逼崽子就辞职了。”
宋乃一听,将蒸好的鸡蛋糊糊端到宋乐的床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下楼往玄关走,“张哥,我马上就过来。”
正是早高峰,满车的人,给宋乃挤出一身热汗。
海船拉来的鱼正在岸边挨框往外倒,那家冻货店的卷帘门拉下一半,张力军正蹲在角落靠着墙壁抽烟。
“张哥……”
张力军鼻青脸肿的样子让宋乃心中一紧,在他身边蹲下,斜眼瞅了瞅黑漆漆的店铺,里面似乎没人,便小声问,“张哥,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