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想都没想过……”
“从此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让我怦然心动的人。”
帕罗奥多晴空万里,冬日北风穿过沈昼叶一头卷发,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尖儿,努力沿着一条笔直的辅助线向前走,抱着的咖啡已经凉了。
加勒特沉默了许久,道:“这不公平。”
沈昼叶垂目,轻声道:“……感情上从来没有公平。”
路上全是下课的学生,雪白大鸟飞掠胡佛塔,两个人影子并着肩,沈昼叶看见自己的影子穿过细长树枝。
“所以你是一直忘不了他么?”加勒特突然不依不饶地问:“那个男孩好到十年都忘不了么?——真的那么好的话,那你为什么会对我笑?”
沈昼叶一愣:“笑?”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向你丢飞机的那天。”加勒特现出一丝不忿,咬牙切齿道:“就是那节课,你对着我笑的样子。别想抵赖,你为我动摇了。”
沈昼叶那一瞬感到心里发空,连胃都绞紧了。
加勒特说的是真的,动摇也是真的——可那原因却与他无关。沈昼叶有点想哭,堪堪忍住,低声道:
“……你写下的那首诗,还记得吗?”
加勒特:“?”
“你说我的眼睛就像风暴卷起的黑叶。”沈昼叶道:“……那是巴勃罗的诗。”
“……他也这么说过。”
“……”
沈昼叶茫然地往前走,鼻尖儿发酸,觉得自己对陈啸之太执着。这么多年中,似乎陈啸之毫无负担地在外潇洒,唯有沈昼叶在做苦行僧。
——可感情从不平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