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感到自己的耳根都在阳光下燃烧。
“我也是独生子,”陈啸之一本正经地道:“你也是。而且我们还住得那么近。”
沈昼叶:“嗯。”
沈昼叶意识到这是他们在谈论他们之间的未来。
陈啸之说:“所以寓情于理,我们都该考虑一个方便回家看看的地方。”
“……但是,”走在马路旁的陈啸之将沈昼叶微微一扯,令她走人行道的里侧:“这其实不是最终驱使我的东西。”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陈啸之道:“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这里有我的恩师和我的朋友,说很多人羡慕我的生活都不为过……我为什么考虑回去。”
沈昼叶:“……?”
陈啸之平淡道:“……沈昼叶,我对你父亲的印象不深,但是记得你是长在他身边的,他教你何为科学,何为未知。他是个很自由、很随性的浪漫主义者。”
沈昼叶沉默了一会儿,“是。”
“我小时候爸妈不在身边,是跟着我祖父母长大的。”陈啸之说:“其中我爷爷他老人家去世很久了。生前很喜欢骑着自行车出去看风景……他出生于我们民族历史上最动乱也是最落魄的年代。”
陈啸之长吁一口气,说:“他老人家不随性,也不自由,甚至很严厉。”
“但是却传承给了我一点……”
“不太一样的东西。”
沈昼叶一愣,忽然想起奶奶和父亲五年矛盾的源头。
——奶奶想让父亲回国,父亲却不愿意,奶奶一怒之下断去了和父亲的联系,直到孙女的出生才有些松动。
那些二十多年三十年前的、她出生前的往事一股脑涌了过来。
他们走到了餐厅,路边歪歪扭扭搭着两辆山地车,餐厅外花枝累累,垂坠着秋日的花朵。
“我们确实是要回国的。”陈啸之漫不经心道:“——但是不急于一时,我这里的funding还没结束,课题也刚开始……所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整理。”
沈昼叶眨了眨眼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