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比赛的人不痛快,看比赛的人更不痛快。
“这打野,脑子长屁股上了?”
“这队之前还挺有希望的,换了个废物打野,直接玩蛇。”
“他怎么不回去问问他家狗,这游戏怎么玩。”
“醉了,你是没看见下半场,逆风还想一打三,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小混球在洗手间隔间儿里,听不见外头的谩骂。
他紧张焦虑过了头,脑子里就全是那些场景。
他在场上失误的时候,他跟前队友道歉的时候,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的时候。
还有更早的,他偷跑出去玩,回去挨打的时候。
疼不疼已经忘了,他不怕疼,只是怕没有尽头的绝望感。
他挨打了,跑了,那狗链儿就会哗啦哗啦的响。成年男人拽着那狗链儿,狗链拽着他的脖子,他趴在地上,就一点点被拖回去。
像拖一条死狗。
伴随着殴打的是男人的咆哮:“你还出去不出去?你还跑不跑了?”
他那时候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太怕了。
他说,我不跑了,爸,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出去了。
洗手间没人了,林逾就过来了。
林逾敲洗手间隔间的门。
小混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