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送,放学接,回家就栓着,就拿大型犬那种狗链,钥匙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池燃想跑、想出去玩,就得挨打,那么小的孩子,拴着狗链,跑都跑不了。”
池晚舟想起来,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忍不住又点了根儿烟:“……他爸在外面装得可他妈像个人了,打人一点伤都不留,草了,我爸妈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儿——”
林逾想起池燃,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
“他偷偷跟我说过一次,我那时候也小,不懂事,转头就告诉我爸妈了。”
“我后来才知道,回去池燃被他爸锁了一个礼拜,连学都没去上,锁在厕所里,连睡觉都睡在马桶边儿上。”
池晚舟越说越难受,自己眼圈都红了。
池燃后来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还嬉皮笑脸跟他说,就当蹲了一回少管所。
可问题是,池燃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谁也救不了他。
“他爸还带女人来家,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他们在隔壁屋做爱,池燃就听着,我真是……艹了。”
“他爸把池燃当自己前妻报复,把池燃整个人毁了。池燃没被养成斯德哥尔摩,我真是谢天谢地。”
“你没见过池燃小时候什么样,就那么大点,又乖又听话,拽着我衣角喊哥……”
池燃被锁在家里能干嘛?只能玩游戏。
他爸不管他学习,也不教导他,只叫他乖乖呆在家里,做一条听话的、没用的狗。
“……后来?后来池燃长大了,拴不住、也不肯让他拴了,包里揣了块儿砖头,把他爸打了。自己跑出来,连他妈的自己小区都不认识。躲在路边儿,一个劲儿地哆嗦,鼻青脸肿的哭,让我给捡回来了,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