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琤重新低了头,回复夏屿念:“失眠怎么办?”
夏屿念想了想,回:“我给你唱歌吧。”
傅时琤不置可否,对方的语音通话请求已经发了过来。
他犹豫了好几秒才点下接听,夏屿念带笑的声音传来:“fomero先生真的失眠了吗?”
傅时琤躺下,顺手将那张展平的便笺贴到床头角落,盯着那一行字又看了片刻,含糊应了一声。
傅时琤的声音又低又哑,夏屿念还是听出来了。
“我给你唱歌,你想听什么?”
那边人不答,夏屿念便兀自说下去:“那我就随便唱了啊,你不要嫌弃我唱得不好听。”
夏屿念清了清嗓子,轻声哼起来,是校园音乐节那晚,傅时琤上台弹唱的那首外语情歌。
夏屿念唱歌的嗓音和他说话时一样,又软又黏糊,而且很慢,谈不上任何技巧,但很好听。傅时琤一句话不说,安静听那头的人唱。
他不知道夏屿念唱这首歌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懒得再想,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所有的声音都被屏除在夏屿念的歌声之外。
一首歌唱完,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夏屿念轻喊了他两声,没有得到答复,最后说:“fomero先生,晚安,好梦。”
语音通话挂断,夏屿念继续对着电脑细化之前没画完的图,窗外星辰明灭,月落日起。
傅时琤怔神片刻,慢慢闭了眼。
周天夏屿念睡到中午才起,出门去食堂吃完饭,一点半前赶到学校的中心大操场。天文社的招新工作刚刚开始,横幅挂起长桌就摆在路边,排队咨询的人已有不少。
但没看到傅时琤。
夏屿念没像其他人一样问东问西,先仔细把拿到手的宣传单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