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他满目新绿,精神放松,顺利进入走神状态。
“我们家没有精神病史,你却生一个有病的孩子出来,你让我怎么给我爸妈交代,我路家脸往哪儿搁啊?啊!孩子是你生出来的,你生成这样的!说是自闭不讲话,你看他那些行为跟智力障碍有什么区别!还天天跟我讲‘贵人语迟’,他多大了都?路见星六岁了!连句‘爸爸’都没叫过!我不想一辈子就拖着这一个儿子了,你自己看着办。”
路见星记性不是特别好,能让他在意的事也十分少,但爸爸在他年幼时曾在书房咆哮出来的话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那一夜,他安静地站在卧室里听。
小朋友的神情看起来木讷呆滞,其实什么都懂了。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炮火与硝烟中,父母能再生出第二个儿子。
一个健康的、没有任何问题的小弟弟。
自己是挺倒霉的。
小学那会儿,路见星记得妈妈像市二的许多家长一样选择了在学校附近租房住。有一段时间他离不开妈妈,走哪儿都必须跟着,人家房东一看就知道小朋友有问题,更不愿意租了。
家里离学校太远,去学校又天天守水龙头,一上课就哭,路见星干脆不想去上课了,采取消极抵抗。
早上一叫他起床,他就撅屁股在床上晾自己。
哪儿都不想去。
盛夜行抽完一根烟,路冰皮儿还在灵魂出窍。
他们不逛风景区,只是直奔主题去烧香的地方,还必须上一处有数十级的长路石阶。
路见星一头雾水地跟着盛夜行走,盛夜行回头看他不说话的乖样儿,感觉自己哪天兽性大发把他拐卖了他都还会软绵绵地喊一声“夜行哥哥”。
盛夜行看着他,又有点说不清感觉了。
阶梯并不算陡,但是梯数就已经让人累得够呛。
盛夜行打赌,以路见星那些异于常人的“磕磕碰碰”,走不了几步就得摔一下,等走到顶了那不得一膝盖血吗。
阶梯上游客不多,要么正在以各种姿势拍照,要么累得死去活来,一边大口喝水一边说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