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行抬眼,“您来一根儿么。”
“……”唐寒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从图书馆的历史书籍区域绕到医学类,唐寒找了几柜书,边走边说,“其实,要治疗他的办法不多,比如人际关系训练法、应用行为分析疗法等等……但是路见星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他的个体思维已经形成了。对他来说,没有能针对核心症状的特异性药物,但吃药能改变一些情绪和行为症状。”
“那我要做的是什么?”
盛夜行看似漫不经心地,其实心里把这些话全咀嚼了一遍。
唐寒说:“干预他,多‘侵入’他的生活。虽然对他来说,最好的时候是独处,可这样会严重影响交际能力。”
盛夜行想了想,“他有交际能力?”
“微乎其微。”
“那我做的都是无用功?”盛夜行随手拿下书架上一本略显老旧的小册子。
“也不一定……你需要让他情绪波动大一些,比如笑,比如感动。”
唐寒犹豫一会儿,“实在不行,哭和发怒也可以。”
“后两个挺简单,”盛夜行翻开一页,“前两个难。”
唐寒看他不靠谱的样子,有点儿紧张了,“但你不能欺负人。”
“我欺负他干嘛啊,他是能给人欺负的样子么?”
倾听老师说话的间隙,盛夜行明显走了个神儿——
这本书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歌词本,随便翻开一页,他就看见一句:干脆就让我陪你淋雨。
再前边儿一句:不想打断你给的甜蜜。
再再前边儿一句:我该不该现在送你回去。
对。
那一晚,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淋得两个人成了沉默不语的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