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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定风波
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搭建了一幢萨波风格的建筑,一比一的比例,看得出花费了不少精力。任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图图府邸中的议事堂,自己——不,纳罕就是在那里被杀的。
现在,建筑四周都挂满了白色的长纱,间或点缀着青蓝色的绸布,不时被风吹到空中,无声地飘扬着,显得安静肃穆,这也是萨波的风格,和建筑很搭配。
傅群幼的画像摆放在议事堂门口。画像里的傅群幼看起来还是中年,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头略仰,正张开嘴大笑着。画家很贴心的在他的头顶画出了一点点反光的感觉,让他那永远梳得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光彩夺目。
画像栩栩如生,使用画像而非照片,非常符合眼前这满眼的萨波风。但画像上的傅群幼,无论是穿着还是表情,都过于地球化了,显得不太搭调。
正在画像前面进行的群舞表演,倒是可以确认,是正宗的萨波传统舞蹈,配乐也是正宗的萨波传统音乐。不过,这都是古萨波的东西,在如今的萨波被视为对赛纳尔的亵渎,已经很少见了。再说,就算在当年的萨波,这段舞蹈也不是在葬礼上表演的,而是大户人家在孩子成年礼上表演的。通常经过这样的一个仪式,孩子们就算是长大了,可以出去闯社会了。
任为不知道,傅家的孩子们为什么选择了这个舞蹈。
领舞的姑娘一身萨波风格的长裙,婀娜地舞着,就像黑格尔·穆勒在电球里推出的阿黛尔——不,更像云球上的阿黛尔,这里如云球上一般阳光明媚,而非电球里的一片漆黑。
她的舞是萨波的舞,歌却是地球的歌,美妙的歌喉袅袅地吟唱出一行行清丽的句子:
“悄然春去细无声,燕飞花落不留行;
青骢迟疑踏无处,草枯,马蹄何处觅香生。
梦里春风不觉醒,谁知,冬气已侧雪飘轻;
来年未料何绸缪,试问,可有风雨可有晴?”
“这是——”张琦有点迟疑地说。
“这是成年礼的舞蹈。”任为说。
“这歌词,”张琦说,感到不解,“作为成年礼,未免对未来太缺乏信心了。”
“这是《定风波》,算唱和苏轼吗?”任为说,同样很疑惑,“无论如何,不应该在葬礼上出现。”
“这个傅江涌瞎搞,”王陆杰说,“他不就是个喜欢瞎搞的人吗?说不定,他想趁机宣传一下云球,毕竟他是大股东啊!来的人可都是贵客,难得的宣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