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对吗?”他的声音小了下来,对着布鲁斯说,“你是律师,你懂。”
“是的,我懂。”布鲁斯赶紧笑了笑。作为一个律师,好歹是从法学院毕业的,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懂法律。其实,他没有关心这些,他在抓紧难得的额外时间,回忆柳杨先生到底让他问什么问题,可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布鲁斯先生如果没有问题要问,我想该我提问了。”哥廷根·赛缪对贝尔特姆·罗彻说,他还站在那里,刚才站起来后,没有再坐下去,看来,其实他也不喜欢反复起立。
“你还有问题吗?”贝尔特姆·罗彻问布鲁斯。
“我——”布鲁斯的汗都流出来了,他看了看柳杨,柳杨现在似乎倒很平静了,撇了撇嘴,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布鲁斯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柳杨先生好像真的没有想要赢得这个官司,真是这样,那么自己还有可能涨律师费——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
“好吧,”贝尔特姆·罗彻法官说,“请你坐回去吧。请辩方律师上来提问。”
布鲁斯走回了座位,但哥廷根·赛缪却没有走上来。
“法官大人,”哥廷根·赛缪说,“我没有问题要问。所以,按照程序,我们应该做总结陈词了。”
贝尔特姆·罗彻似乎也愣了一下,“啊——”他沉吟了两秒钟,“那么,好吧——”
“不。”布鲁斯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法官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反对。”哥廷根·赛缪说,“他已经问完了。”
“可我一个问题都没问过。”布鲁斯说。
“你已经问完了。”哥廷根·赛缪说,“罗彻法官问了你,你也走了回去。”
“不,不,”布鲁斯说,“罗彻法官问了我,但我没有回答。至于我走了回来——”他耸了耸肩,“这只是我的习惯,并没有违反规定,你看,我还没有坐下。”
“好吧,”贝尔特姆·罗彻说,“但你只能再问一个问题。”
“好的,好的。”布鲁斯说,“不过,不是‘再问’一个问题,只是‘问’一个问题,我还没有问过任何问题,至少柳杨先生没有回答过任何问题。”
贝尔特姆·罗彻摇了摇头,“问吧。”他说。
“柳杨先生,”布鲁斯走回到柳杨面前,“为什么本案的另一个当事人,琳达,没有出现在法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