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证明他们被冤枉了呢?”莱昂纳德说。
“不,不可能。”任明明斩钉截铁,“我调查了SmartDecision的所有用户,绝大多数是商业公司。其他客户的情况比较复杂,但所有商业公司客户的情况却出奇地一致。”
“怎么一致?”莱昂纳德问。
“我认为,全都发生了激烈的内部斗争。”任明明说。
“这很正常,让SmartDecision来做CEO,不是每个员工都能接受的。”莱昂纳德说,耸了耸肩,“我就不能接受。不过这可不是歧视机器人,我们正在为机器人争取人权呢!我只是觉得,机器人太能干了,比较而言我可就太笨了,涨工资更加没希望了。”
“估计有不少人这么想。”丘比什表示赞同。
“也许吧。”任明明说,“但是,我不这么觉得。那些公司任用SmartDecision以后,公司都发生了离职潮。正常的离职潮,离职的人应该具有某种共同特点,比如某个部门,某条业务线,某个区域,或者某个人事派系,某种经营理念,高薪的人群,年纪偏大的人群,甚至是某种性别,等等。”
“是的。”莱昂纳德表示同意,“那么你发现了什么?这些离职潮,有什么样的共同特点?”
“没有。”任明明说,“如果非要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就是没有特点。特别是离职的高管,在所有公司中,离职高管都找不出任何共同特点。”
“讨厌SmartDecision的人。”莱昂纳德说。
“这是一种可能。”任明明说,“但我在想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莱昂纳德问。
“内部斗争啊!”任明明说,“但不是一般的内部斗争。”
“什么意思?”莱昂纳德问。
“一般的内部斗争,总有一派和另一派。大老板也许在某一派中,但任何一派总不会是一个人,即使是大老板也不可能是一个人自成一派,那也太势单力薄了。”任明明说,“总有人会和大老板站在一起的,实际上应该是大多数人都和大老板站在一起才对。”
“你是说,”丘比什说,“在任用SmartDecision的事情上,都是大老板一个人一派,而所有其他人一派。换句话说,都是大老板独持己见、力排众议做出了决定?”
“所以离职的人没有特点,什么人都有。”莱昂纳德说,“也包括了大老板的亲信。”
“对,”任明明说,“虽然我不能确定,不过有这种感觉。在任用SmartDecision的过程中,这些大老板都面对很大的阻力,但最终都做了决定。”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另外一个角度也可以印证,所有任用SmartDecision的公司,都有一个大老板。我是说,这些公司都拥有一个权力几乎不受控制的绝对大股东。没有任何股份分散的公司任用SmartDecision做CEO。”
“这有点意思。”丘比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