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任明明说,“现在医学很发达,这些病绝大多数时候都能治好。”
“如果治好了,当然就没关系了。”莱昂纳德说,“自杀芯片要检测病情恶化的程度,还有病程延续的时间,不是一发病就触发,那也太过分了。而且,病情恶化程度和病程延续时间的触发标准都可以个性化地设定。”
“哦——”任明明在思考。
“还有一些其他可选的设定,比如年龄。”莱昂纳德说,“有些人设置了年龄,无论是否患病,如果九十岁了就触发,甚至,如果八十岁了就触发。”
“为什么呢?”任明明问。
“这是一些极端主义者,就像KHA。”丘比什说。
“为后代子孙腾地方?”任明明说。
“是的。”莱昂纳德神父说,“上帝啊,这究竟是善还是恶?”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还有,可以设置,如果自己陷入了某种极端环境——比如监禁或者严刑拷打——就触发。当然,选择这个的人比较少。这种结论不能简单地依靠身体中的生物化学信息来得出,而是需要依靠人工智能技术来判断视觉、听觉、触觉等知觉信息,这意味着不一定百分之百可靠。”
“能不能设置一些外界的东西?比如,自己的亲人去世,自己的公司破产,甚至自己的国家被灭国,自己所属于的组织覆灭,这一类的判断能做吗?”任明明问。
“不,不行。这些东西不要说不能依靠生物化学信息来判断,就算加上知觉信息也很不可靠。而自杀芯片是不联网的——他们号称要百分之百避免外部攻击的危险——所以,它无法进行必须依靠外部信息做出的判断。”莱昂纳德说。
“嗯。”任明明又想了一下,“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你的情报网为什么要关心这件事情?”
“这还不明显吗?”莱昂纳德说,“我们的团队认为,这一定和KHA有关。”
“嗯。”任明明又嗯了一声,“查到什么了吗?”
“这可不好查。做手术的地下医生们,大都并不知道芯片的来源,有专门的供货渠道,很隐秘。这些医生只是挣做手术的钱。不过——”莱昂纳德神父看起来很得意,“虽然麻烦,我们还是查到了。芯片的来源确实是KHA。”
“是KHA温和派吗?”丘比什问,“他们没什么事情做,既不愿意战斗,又不敢露头游行示威,只能干这种事情了。”
“是的。”莱昂纳德说,“是KHA温和派。”
“然后呢?”任明明接着问。
“到此为止,没办法接触到他们。不过我们听说,他们中有些人早就已经开始这么干了,不是自动的,而是人工。好像已经干掉过几个了,都是那些人自己在之前就设定好触发条件的。”莱昂纳德说,“当然,手工嘛,效率低,风险也大,自杀芯片就好多了。”
“KHA温和派——”任明明沉吟了一下,“我们以前的KHA线人还没有消息吗?”她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