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仰着小脸,站在树下,十分怨念地看着她。如此一站,就是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明澈已经习惯了陪她疯、陪她闹,习惯了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去帮她打掩护,习惯了照顾她。
习惯了无论何时何地都想着她、对她好,即便是他做了皇帝、一人留在京城,处处也想的是身在江南的她。
阿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你与柳奚,过得还好不好。
……
当大门被人轻轻打开的那一刹那,明澈还有些恍惚。
过来开门的是一个面生的小后生,见了他,显然有些愣神。
“敢问阁下是?”
知爻看了主子一眼,走上前,温声细语。
当然,他不能直接对那后生报了名讳,只说要来见柳夫人。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落下一句,稍等片刻。
说到底,知爻与他,也是一般的心境。
知爻在明澈身边跟了这么多年,明澈又如何不知晓自己部下的想法?知爻对阿姊身边那名叫阿采的丫头有意,先前他还撞见二人私底下送东西。
知爻奉了他的命令,往柳家送了些银两,阿采红着脸,回了知爻一个荷包。
一来一往,满腹心思摇曳在春夜里,小丫头红着脸,模样万分娇憨可人。
素日里明澈见着阿采,都是大大咧咧的模样,这是他第一次见着阿采红了脸。知爻似乎也有些难为情,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就当他以为二人会互诉衷肠之时,明天鉴忽然将微微软禁了。
阿采像疯了一般质问知爻,一边是心上人的追问,一边是对主子的忠心耿耿,知爻选择了后者。见他沉默良久,少女一愣神,半晌,冷冷一笑。
自此,有情人形同陌路。
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挽留,曾几次偷偷溜去找她。知爻的轻功极好,飞檐走壁、不留痕迹。当他偷偷踩在少女房檐上、欲往下跳时,忽然听见极为温柔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