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她受不了这样无事献殷勤的柳奚。
或者说,这样的柳奚让她更为害怕。
席间酒过半巡,她连忙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殿。一走出宴席,她顿时觉得连呼吸都轻松上许多。
明微微低下头,下意识地看了看方才被柳奚握住的右手,此时仍有些发凉。
欲在外面走一圈再回宫,路上遇见许多提着灯笼的小宫女。阿采见了便笑,说了许多先前与她的趣事。
之前每年过年,明微微总觉得宴会无聊,坐到一半儿便以各种理由溜了出来。阿采也每每在她身后跟着,提着灯笼照着路,喊她慢点儿跑。
如今听着阿采的话,她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娘娘,您还记不记得您八岁那年,”阿采扶着她,同她一样望向前方,“就是奴婢来服侍您的第一年。那年春节,宫里头办得格外隆重喜庆,甚至提前几天还请了灵山寺的道士来做法。您看了那道士,直接吓坏了,还直往奴婢的身后躲呢。”
提起小时候的事,总是十分有趣的。
阿采一边说着小时候与她的趣事,一边扶着她往采澜殿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明微微的步子忽然一顿。
“娘娘,您怎么不走了?”
少女眼中忽然泛起一抹疑色,“阿采,听你说这些,我都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可……”
“怎么了主子?”
阿采也将步子随之顿住。
“阿采,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被她忽然这么一问,阿采愣了愣,“记得啊。虽然总说年纪小不记事,可五六岁之后的事情,总归是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