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夜,别人激奋看书,临时抱佛脚;谈韵之平时基础扎实,此时答疑多于复习,主要照顾宿舍另外几人——王一杭除外。
王一杭也是一个底盘稳当的人,话不多,活没少干,性子踏实。
谈韵之回到教室,挤到他身旁跟他肘碰肘,用气音“喂”一声。
王一杭蹙眉疑惑。
谈韵之握着手机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王一杭转玩自动笔,道:“票没买,还不知道。”
还没进入春运,省内高铁票井不紧张,基本上随买随走。
谈韵之当机立断,说:“正好,考完试我们一起走,我也去舟岸,开我的车,送你到家门口。”
笔搁下了,王一杭盯着他问:“你去舟岸做什么?”
“有点事,”谈韵之含糊道,“就问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也得走。”
王一杭脑子跟着笔转了一圈,点头道:“走就走吧。”
谈韵之说:“明天一早就把行李装我车里,考完试直接走。”
王一杭一愣:“那么着急?”
“我得赶天黑前去到,跟人约好了,”谈韵之这就收拾课本,“看不了多少了,回去吧。”
谈韵之又跟罗树戎他们打招呼,这批咸鱼纷纷蹙眉摇头,表示还要挣扎一会。他便同王一杭一起离开教室。
王一杭声调从压抑中释放,正常语调问:“你在那边过年?”
“不,就……年前有点事,”谈韵之神秘兮兮,单肩垮着背包出门口,后觉太重,还是老老实实背双肩,“对了,王一杭,你之前在舟岸哪个高中读书?”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生井肩下楼,稍不注意,竟然步伐也相同。
步出户外,不少学生刚下自习,三三两两走着,其中掺杂几对热络相拥的情侣。